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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没有动。如果他动了的话,他肯定会碎掉。

“我努力挣扎,可是我挣脱不了。那感觉像我在水里,像我告诉我的双手和双腿移动,可它们不够强壮,动得不够快。他以为我在玩游戏,我没办法用力反抗,他以为我做作,不想让他轻易得逞。他把我压到地上,然后……”翠克西的皮肤发红流汗,“他说,别告诉我你不想要。”她在头上的光晕下仰头看丹尼尔,“但我……我不想要。”

翠克西看过一部科幻电影,它说我们每个人都有面貌长得与我们极像的人,只是我们从来都不会遇见他们,因为两边的世界会抵触。现在爸爸来救她,就像那样。今天早上和威立从maqi(蒸汽室)走回去,她还以好玩的心态,想象留在吐鲁克萨克会怎样。或许他们会需要一个老师助理。或许她可以搬去和威立的某个表姐一起住。可是她爸爸来了,晃动的世界停止了。他不属于这里,她也是。

她告诉他她的秘密:她是个爱说谎的骗子。不只是曾说她是处女,还有玩彩虹游戏的事……还有更多。她那天晚上没有对杰森说她不要,虽然她告诉检察官她说了。

那么被下药呢?

她就是买药的人。

那时候她不知道,那个卖大麻给高中生的大学生,就是和她妈妈偷情的家伙。她为了要去参加丽芙儿的派对去买大麻,希望她能够放松。如果她想要像丽芙儿为她计划的那样放浪形骸,那么她需要一点药物的帮助。

希斯没有大麻了,他说克他命的效果和迷幻药差不多。它会使你失去控制。

结果与她预期的完全不同。

这部分不是谎言:她那天晚上没有吃克他命,至少不是故意吃的。她和丽芙儿计划要一起吸,可是它毕竟是真正的毒品,不是大麻,在最后一分钟,翠克西胆怯没有吃。她都忘了那回事,直到检察官提起她的身体里可能有毒品。翠克西不知道后来丽芙儿怎么处理那个小药水瓶的:不知道丽芙儿是否自己吃了,或把它搁在厨房的台子上,然后派对里的某个人先发现了它。她不能说是杰森把它倒进她的饮料里的。她那天晚上喝了很多,到处都是半空的可乐罐,还有“螺丝刀”鸡尾酒。杰森可能跟克他命一点关系都没有。

翠克西不知道把毒品加进酒里会使杰森被当作成人审判。她不想毁掉他的人生。她只想要设法挽救她自己的人生。

翠克西想,“不要”和“知道”听起来押韵,很像,并非巧合。应该说一个神奇的词,让你的“要”,或“不要”,变得水晶般透明。可是在做双方都同意的性交时,没有人曾说过“好的”。你会从两个人在一起时身体语言中得到暗示。那么,为什么,摇头或用手用力推对方的胸膛,不能被视为大声说“不要”?为什么一定要在当时说出“不要”,才能被视为强奸?

那个“不要”,说了或没说,不会使杰森强奸的罪恶减少一点,不会使她的愚蠢减少一点。它的作用不过是在沙地上画一条线,以便让不在现场的人——摩斯、丽芙儿、父母、警官、检察官——作为选择站队的依据。

可是沿着线的某处,它也让她明白,她不能怪杰森,不能把罪过全推到他身上。

她想过一旦开庭会怎样,可能比现在的情况糟糕一百倍,杰森的律师会在法庭里站起来,把翠克西说成一个淫贱的荡妇和骗子。她怀疑在她放弃争辩,承认他们说的都对之前,她能撑多久。她开始恨自己,一天晚上,当黑暗像苍鹭的翅膀那样裹着翠克西时,她希望杰森·安德希尔死掉。那只是个秘密,无声的想法,没有大声说出来的不算,对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然而一件事推着另一件事发生,杰森被以成人起诉,而不是青少年。杰森在冬节遇到了她。然后,不知怎的,她的希望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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