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 囚(第7/9页)
“看到什么了没有?”
我依他所言,在屋里到处寻找。
有了!有了!正如丈夫所说的。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长着像怪物一样的脸的男人!一看他穿的衣服我就明白了——啊,那就是松永!我的心里泛起反抗。
“我不会如你所愿向下看了。只要我不向下看,你的计划就有一半失败了。”
“哈哈哈哈!傻女人!”丈夫在黑暗中狂笑,“我的计划才不会那么简单呢。看不看都无所谓,你总会清楚地感受到的!”
“你到底想让我感觉到什么?”
“那就是为妻之道,为妻之命运!你给我好好想想!”
丈夫说着,就走出了阁楼。
从此之后,我在阁楼的奇妙生活就开始了。我就像是一个面粉袋子一样,躺在地上,每天等着丈夫。他倒是遵照约定,一日三餐都会送来,喂到我的口中。我倒是觉得没有手是一件幸福的事了。没有手,我就不会摸到自己那长了两个鼻子、四片嘴唇的可怕面孔了。
我的身体机能本来也应该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但精通医术的丈夫很好地处理了我的伤口。可是有一天,他用注射器向我的咽喉部位打了一针,从那以后,我就不能出大声了,只能用沙哑的嗓子从喉咙底下挤出一些声音。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身为俘囚的身体都无法反抗了。
被切掉鼻子和嘴的松永,不知后来怎么样了。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从那个洞里已经再也看不到他了,能看到的只是和以前一样的恶心的尸体,被扔得到处都是的手足和被泡在瓶子里的脏器。在其中埋头挥动手术刀工作的,是我的丈夫。我每天都从早到晚地看着他工作的样子。
“他是一个多么热心的研究家呀!”
我忽然这么想,后来又赶忙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我怕自己堕入丈夫的陷阱,所谓的“为妻之道”、“为妻之命运”……丈夫的话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但是终于,我明白了那个意思。
那是大约十天后的一个清晨,阳光从窗口照入。一个警官带领着一队检查人员潜入了下面的房间。我发现警察们在仔细地搜查着,离解剖室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比麻将台略高的桌子,上面有一个好像是腌菜罐一样的质量很好的罐子。
“这儿有个东西!”
“是什么?……哎?打不开。”
搜查人员找到了那个罐子,把它放到地板上想要打开,但是盖子很紧,怎么也打不开。
“这不过是个罐子,不要管它了。”一个像是部长的人说。刑事们听到这话,都四处散开。罐子就继续放在了地板上。
“怎么也找不到。看样子犯人是逃跑了。”
他们好像是在找我们夫妇的样子。我很想弄出点动静,告诉他们我就在这里。但是被沉重的铁链锁住的身体,就连老鼠的动静都弄不出来。眼看着这些人离开了下面的房间了,一个好机会就要这么失去了。
可是我的丈夫去了哪里呢?
“啊?那是什么?”
我忽然感觉下面的房间里有什么在动。
一个东西在来回摇晃。
“啊!是那个罐子!”
被从桌子上搬到地上的那个罐子,里面好像是装了什么活物一样的晃动着。是什么东西呢?如果说能放到这种罐子里的活物,那么不过是小猫、小狗或者是寄居蟹之类的吧。我看这个家真是越来越像鬼屋了。我兴致盎然地盯着这个罐子,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最近难得看到的一件活动玩具了。那天过去了,到了第二天,罐子的活动减弱了些,但还是像昨天那样来回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