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时间会嘲笑我们当初的天真(第4/6页)
我说:“搁在别人后面,算,就怕个儿矮没镜头。”
乔欣说:“唱给我爱的人也行,在我的婚礼上唱给我的爸妈,也行。”
我看看她,说:“会的。”
从张义鑫家离开,快到凌晨,我打乔欣手机,没人接。
我还是有几分不放心,鬼使神差地跑去乔欣家楼下,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上楼。这是我第二次来,以前和大伙在乔欣家尝过她的手艺。
有些年头的单元楼,贴满了小广告,防盗门锈迹斑斑。
我揣着忐忑,看着手表想我要不要敲门,趴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麻将声滚滚,我能感受到,清一色对对碰的杀气。
敲了一会儿,一个老太太叼着烟卷,一脸不善地给我开门,我怯生生地说:“您好,我……找乔欣。”
老太太说:“不在。”
门“嘭”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没多一句解释,我就这样献出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半夜敲女孩家门的经历,连想了半天的借口都没用上,悲哀。
乔欣父母离异,各自组了新家。她跟姥姥一起生活,家里条件小康,加上没人管,零花钱相对充实一些,所以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出手阔绰。
初二,乔欣姥姥打麻将后出门散步,乔欣收拾麻将桌的时候捡到了一盒女士香烟。出于好奇,她用打火机点燃,吸到肺里,咳嗽几下,从此之后尼古丁成了她很好的朋友。
后来她把这朋友介绍给我们,所以学校里才有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生,满口脏话地躲在男厕所门口,教我们抽烟。每次我被烟草呛得打滚,她都拍着我一脸不屑地笑话,说:“小哥哥,你能不能行了?”
我是不行,可她也挂过。
有次醉了,她和我说过,她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包括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她感激自己的父母,老套地说她感激父母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锻炼,也感激姥姥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照顾,尽管她十岁就学会了炒菜,左手虎口上除了那朵刺青,下面还有一个被热油烫伤的痕迹。
我说:“别急,会幸福的。”
7
身边有些人就是这样,爱玩消失,总说走就走,留下在乎的人,反省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剐蹭到人家的事。
我说:“不会吧,真退学了?”
张义鑫淡定地说:“就当翻篇儿吧。”
从那次表白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乔欣,有人说她去KTV陪酒了。
8
毕业了,那次散伙饭我喝得很多,可是却发现坐在一起的二十几个女生,没有一个仗义地替我喝一杯的,她们都夸我:“小哥哥,真能喝,真能喝。”
再后来的某一天,电话响了,是半年没见的张义鑫打给我的,说:
“在家吗?”
我说:“在家啊,这么冷,我能去哪儿啊。”
他说:“我在你家楼下,乔欣说要见咱们。”
很快,我们两个人就一起裹着羽绒服坐到了出租车上。
张义鑫看我一眼,接着跟出租车司机报了目的地,是个KTV的名字。
我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义鑫说:“她打给我,说想我……们了,然后就开始哭。”
车停在KTV门口,我俩下车,KTV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很少来这儿,因为离家远,还没等开口问要不要进去,张义鑫已经开始打电话给乔欣了。
我知道,我来是个意外,乔欣想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张义鑫。
果不其然,KTV旋转门里出来一个女孩。“咯噔咯噔”踩着细高跟鞋,黑色裤袜,格子的公主裙,上面套了件红色的亮面羽绒服,拉锁很低,领口能直接看见大片雪白的脖子和锁骨,是乔欣。
乔欣走到我们面前,看了我一眼,有一丝意外,说:“嘿,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