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中的马戏团(第3/3页)

他们一走进吃早餐的帐篷,便会庄重、谦恭有礼地向其他演员们打着招呼,然后和他们一起坐在长桌前,像一家人一样神情专注地享用起丰盛的早餐来,他们动作麻利,神色严肃,几乎不和别人说话。

我和哥哥神迷心醉地看着他们:哥哥专注地望着那位秃顶的中年人,然后转过身悄悄地对我说:

“你——你看见那个秃顶的家、家、家伙了吗?哦、哦、哦,他可是个壮汉子,”他颇有见识地低声对我说。“他把那两个人抓、抓、抓在了手里!那家、家、家伙的业务真够熟练的!你也知道,要是抓、抓、抓不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说呢?”哥哥接着说。

“你说什么?”我神魂颠倒地问。

哥哥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那就完了!”他说。“完蛋了!为、为、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就会死、死、死掉。当然喽!”他边说边使劲地点着头。“这是事、事、事实!一旦他一失、失、失手,那就完了!那家伙的业务必须非常精熟才行!”他说。“嗨——”他用既严肃又确信的语调说,“要是他们每周给、给、给、给他七、七、七十五或一百美元,我一点都不、不、不会觉得惊奇!”他激动地大声说。

接着我们又把目光入迷地投向这些辉煌、浪漫的生命,他们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差距如此之大,而我们似乎对他们又是如此熟悉和亲近。终于天光大亮了,太阳也升了起来。这时候,我们才极不情愿地离开了马戏团的场地向家里走去。

不知为何,那个愉快的清晨我们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们用餐的帐篷里诱人的气味留给我们的记忆唤起了我们难耐的饥饿感,驱使我们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去吃饭。我们中途来到小镇上的一家小餐馆,坐在柜台前的高凳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火腿蛋三明治、热汉堡。红红的热汉堡中间夹着鲜红、辛辣的牛肉。我们还要了咖啡,飘浮着泡沫的牛奶,以及油炸面圈。然后,我们赶回家里,把早餐桌上的一切食物一扫而光。

[1]拟声词,英语原词为“boogety--boogety”。

[2]模拟大象的叫声,英语原词为“Ar-rump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