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布拉斯加·克兰(第5/6页)
“我在泽布伦买了三百英亩的土地,也都付清了!如果今年我的烟草价格好的话,我能净赚两千美元。所以如果我能在联盟中再多待两年,再打一次世界大赛,嘿。”他的方脸面朝着他的朋友,带雀斑的棕色脸庞露出了笑容,正如他在孩提时一样,“……我们一切都会办妥的。”
“你的意思是你会感到满意?”
“嗯?满意?”内布拉斯加困惑地向他看了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布拉斯你已见识过、亲历过……大城市和蜂拥的观众、喊叫的人群、报纸、头条新闻、世界大赛,三月,在圣彼得堡又能见到所有的队友,还有春季训练……”
内布拉斯加哼了一下。
“嗯,什么?”
“春季训练。”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它?”
“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头三个星期,真他妈的没意思。当你是孩子的时候这倒没什么不好。你在冬天的时候体重增加得不多。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只需几天就可以达到身体的放松,然后就可以打球了。两星期以后你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但只要我挺得住就得等着上场!”他大声笑着,摇摇头。“老兄!当你第一次击中一个地滚球后,你会听你的关节在咯吱作响。过一会儿你的身体开始放松,而你继续加油直到肌肉的疼痛消失。到赛季开始的整个四月,你都感觉很棒。到五月时,你会觉得自己像着了火的房子,你会告诉自己,你和以前一样棒。到六月时,你仍然会保持强壮。在七月你上场,在圣路易的比赛中击中对方两个本垒打!老兄,哎老兄!”他摇摇头笑着,露着大板牙来。“猴子,”他对他的同伴静静地说,“你在七月里到过圣路易吗?”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严肃的黑色印第安人的表情。
“没有。”
“那就好,”他温柔而轻蔑地说,“你七月份没在那儿打过球。你上场击球,浑身汗流浃背,你走到前面寻找投手的位置,而你看到四个人。观众在看台上穿着长袖衬衣。当投手投球的时候,球不知从何处飞来,就像从看台上所有穿长袖衬衣的观众那里飞来一样。在你发现它时,它已在你的头顶了。哎,无论如何,你也得竖着脚全力以赴,用力一击,说不准还会打得着呢。你解决了一个快球。如果有两个基地供你们使用就好了。在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听着,老兄!在四月时那里都是荒草,但到七月一日,”他简短地笑了一声,“妈的!那个场地上铺上了混凝土!当你第一次到那的时候那些家伙说:‘老兄,我们就待这吧!’但你还不得不继续走,你知道老板一直在盯着你,而如果你找不到另一个基地,你们就会有麻烦,这可能对比赛有影响。而在新闻记者席上的人们也一直紧盯着你,……他们说老克兰早就投入比赛了……而你可能正在思考着明年或进入另一场重要赛事……希望老天保佑不要被转会到圣路易。因此你得认真对待,你就像二十世纪队进入芝加哥赛场一样获得第二位,当你站起来看看你身体部件是否还在的时候,你不得不倾听第二个基地人的俏皮话:‘着什么急,布拉斯?担心你会赶不上退役球员聚会吗?’”
“好,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乔治说。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哎,比方说!本赛季有一天我问一个小伙当时是几月份,当他告诉我是七月中旬时,我对他说:‘七月,他妈的!如不是九月,我会吃掉你的帽子!’‘那么,吃吧,他说,因为现在不是九月,布拉斯,现在是七月。’我说,‘那么今年肯定就是一个月六十天。这是我所感觉到的最长的七月了!’我告诉你,我不会错过的,因为如果我错过的话我就有麻烦了!在这行当你若变老,那肯定只会在七月,但你却认为在九月,”他沉默了一会,“但一般来说,如果你还能打球,他们会让你留在那儿的,如果你只能打碎一个烂苹果,而他们就不得不用胶水把你散架的部件粘起来,把你送到那儿去。所以如果我幸运的话,我还可能再打一两年球。只要能打这么长,他们也许会一直让我待在那儿,每次比赛中当老布拉斯击中一个地滚球后其他所有球员都会发出嘟哝声的!”他笑了,“我还没到不中用的时候,但快了,我快要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