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吉夫斯自有妙计(第6/6页)

“不错。”扎飞一脸央求地望着我,“伯弟,”他说,“都这个节骨眼了,难道你还较真,不肯让人家误会你是……”

“……智力上乏善足陈。”玻琳接口道。

“就是,”扎飞接着说,“你自然会答应的。谁?伯弟·伍斯特?为了拯救朋友于危难,忍一时的不痛快?哼,这种事儿,他一马当先。”

“二话不说。”玻琳说。

“三下五除二。”扎飞说。

“我一直认为他卓尔不群,”斯托克说,“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个印象。”

“我也是,”扎福诺夫人接口,“他一点不像现代那些年轻人。”

“我一见他那模样就喜欢。”

“我一直喜欢他那模样。”

我有点晕乎乎的。众人对我一致好评的情形可不多,这套溜须拍马下来,我不禁难以自持了。我徒然地力挽狂澜。

“是,可是,听着……”

“我跟伯弟·伍斯特可是老同学,”扎飞说,“我的福气呀。从私校到伊顿再到牛津,他是人见人爱。”

“因为他无私善良?”玻琳问。

“你说到点子上了。因为他无私善良。每当朋友需要帮助,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多少次,他用那宽阔的肩膀替别人背黑锅。”

“伟大!”玻琳感叹。

“我一看就知道他是这种性格。”老斯托克说。

“不错,”扎福诺夫人说,“孩子是成人之父[1]。”

“你们是没看到,当年他面对怒不可遏的校长,那双大大的蓝色的眸子里写着无所畏惧……”

我举手制止。

“行了,扎飞,”我说,“够了。我愿意承受这番折磨。但我还有一句话,待我重见天日,有没有我的早饭?”

“扎福诺公馆拿最好的早饭招待。”

我试探地看着他。

“腌鱼?”

“成群的腌鱼。”

“烤面包?”

“成堆的烤面包。”

“咖啡?”

“整壶整壶的。”

我微微一点头。

“那,你可记好了,”我说,“来吧,吉夫斯,我准备好了,这就跟你走一趟。”

“遵命,先生。我有一句话,先生可否想听?”

“说吧,吉夫斯。”

“您所做的,是您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最崇高的一件事[2],先生。”

“谢了,吉夫斯。”

我说过吧,这种事谁也不如他总结得精辟。

[1] 出自华兹华斯《我心跳跃》(My Heart Leaps Up, 1802)。

[2] 《双城记》中西德尼·卡顿面对行刑时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