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居心叵测的游艇主(第2/5页)
“我深表同情,先生。”
“最后扎飞也来了。他对情况的理解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非要扶我回房,帮我除下鞋子,哄我睡觉。他正忙里忙外的,斯托克小姐突然迈着方步进来了,她还穿着我那套黛紫色睡衣裤。”
“着实令人烦恼,先生。”
“可不是。小两口吵翻了天,吉夫斯。”
“果然,先生?”
“眼睛喷火,扯开了嗓门,最后扎飞滚下楼梯,闷闷不乐地消失在夜色中。现在的重点——也就是症结所在——该如何是好?”
“情况复杂,需要从长计议,先生。”
“你是说,你暂时没有一点头绪?”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其中曲折,先生。”
“那倒是,我都忘了。你早上和斯托克小姐通过消息没有?”
“没有,先生。”
“嗯,我看你也不必跑去公馆劝扎飞回心转意了。经过我一番深思熟虑,很明显,吉夫斯,需要劝服的倒是斯托克小姐。要对她温言相劝、据理力争,总之一句话,嘴皮子功夫。昨天晚上,扎飞深深地伤了她的心,要让她改变心思,非得费一番力气不可。相比之下,扎飞那边就容易多了。我估计这会儿他都在猛扇自己嘴巴,骂自己做了这种糊涂事。让他安安静静地反省一下,顶多一天,就该醒悟自己错怪了人家。所以跑去跟扎飞讲道理呢,纯粹是浪费时间。别理他,顺其自然,他就好了。你最好还是立刻回游艇去,看那边厢能帮上什么吧。”
“先生,我上岸来并非是想见爵爷。恕我重复一遍,直到刚才先生跟我讲清来龙去脉,我并不清楚两人生了罅隙。我之所以来,是替斯托克先生给先生送一张字条。”
莫名其妙。
“字条?”
“先生请看。”
我茫茫然打开来,读了一遍,还是半懂不懂。
“怪了,吉夫斯。”
“先生?”
“这是一封请帖。”
“果然,先生?”
“绝对是。说请我去赴宴。‘亲爱的伍斯特先生,’斯托克老爹是这么写的,‘敬请今晚赏光上船,备下粗茶淡饭,不胜乐和。无须打扮。’这是大意。怪吧,吉夫斯。”
“的确出人意料,先生。”
“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诸多访客之一就是这位斯托克。他硬是闯进来,嚷着他女儿藏在我这儿,还到处搜了个遍。”
“果然,先生?”
“嗯,当然,他半个女儿也没找着,因为人家早动身回游艇去了。斯托克好像意识到自己失礼,走的时候那叫一个锐气全消,跟我说话居然也客客气气的。我本来还愿意打赌,他根本没这个本事。可他突然好客起来,难道就因为这个?我看不见得。昨天晚上他也就是略感歉意,绝对说不上友好。要说他打算开启一段伟大的友谊,可没有一点迹象。”
“或许是今天早上我和老先生的那番话,先生……”
“哈!是你让他产生了亲伯特伦的想法,对不对?”
“先生,用过早饭,斯托克先生特地叫我过去,问我是否曾在先生手下做事。他说依稀记得在先生纽约的寓所见过我。得到确认之后,他提了几件旧事,问我其中缘故。”
“卧室里的猫?”
“以及热水袋一事。”
“被偷的礼帽?”
“还有先生爬排水管那一桩。”
“你就说——”
“我解释说,罗德里克·格洛索普爵士对上述意外事件看法有失偏颇,然后一一讲述了来龙去脉。”
“那他——”
“似乎心中大悦,先生,大概觉得过去误会了先生。他说早该知道,罗德里克爵士的话不可信,还说对方不过是一个谢顶的老王什么,具体用词我一时记不起了。想来他写信请先生去用晚饭,应该是在这不久之后。”
我心满意足。每当伯特伦·伍斯特看到古老的忠仆精神发光发热,他总是衷心赞许,并且将赞许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