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伯弟的不速之客(第2/3页)
“哦,你游上岸是为了找扎飞?”
“当然了。爸爸像押犯人似的把我囚禁在游艇上。到了晚上,你家的男仆吉夫斯……”
我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的前任男仆。”
“好啦。你的前任男仆。你的前任男仆吉夫斯捎来了麻麻杜克新写好的信。嘿,好家伙!”
“嘿,好家伙?什么意思?”
“那还是信吗?我一边读一边哭,哭了六品脱眼泪呢。”
“劲爆?”
“太美了,字里行间都是诗意。”
“真的?”
“是啊。”
“你是说信?”
“是。”
“扎飞的信?”
“是。你好像很不相信。”
确实有点。当然了,扎飞人品是数一数二的,不过我可不敢说他能写出那种水平的信。不过我转念一想,平时相处的时候,他一般不是在大嚼牛排腰子布丁,就是大骂马跑得不够快,这种情况下,人的确不能发挥最诗意的一面。
“所以这封信让你不能自已,是吗?”
“可不是?我觉得一天都等不了了,一定得立刻见他。有一首诗,讲一个女子为魔鬼情郎哀哭的,是什么来着[1]?”
“哟,这可难倒我了。吉夫斯肯定知道。”
“嗯,我觉得那就是在说我呀。对了,说到吉夫斯,了不起!善解人意?他浑身都是。”
“哦,你跟吉夫斯吐露心声了?”
“是啊,而且我把计划也告诉他了。”
“他也没打算阻止你?”
“阻止我?他全力赞成啊。”
“他赞成,啊?”
“你是没看到。他给了我一个温暖的笑,还说你会乐意帮我的。”
“他这么说的,啊?”
“他对你赞不绝口。”
“真的?”
“嗯,可不是,他对你的评价可高呢。我记得他原话是这样的:‘小姐,伍斯特先生或许在智力上有些乏善足陈,但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放绳子,好把我顺到海里,当然,他先看好了周围没人。你瞧,我不能一个猛子扎下去,不然会有动静。”
我咬着嘴唇,心里有点委屈。
“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智力上乏善足陈’?”
“哦,你懂的,疯疯癫癫呗。”
“啐!”
“啊?”
“我说‘啐’!”
“怎么了?”
“怎么了?”我一阵激动,“哼,换了是你,你会不会‘啐’?要是你的前任男仆到处宣扬你智力上乏善足陈……”
“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
“别管什么金子心了。重点就是我的男仆,我的前任男仆,枉我从不把他当贴身侍从,而是看成叔叔之类的——他居然来来回回扯着嗓子大喊我智力上乏善足陈,还一个劲儿把姑娘家的塞进我的卧室……”
“伯弟!你不是不高兴了吧?”
“不高兴!”
“听口气是不高兴呢。我觉着不应该呀。我还以为你有机会帮我和心上人团圆,会大喜过望呢。你那颗金子般的心哪儿去了?我可是常常听人说起的。”
“重点不是我有没有金子般的心。有金子心的人多了去了,可他们发现大半夜的卧室里有姑娘家的出没,他们也要气恼。你们好像没注意到,你和你这个吉夫斯想尽各种办法,却恰恰忽略了一点:我有声誉要保持,我向来爱惜羽毛,可不希望就此落上个白璧微瑕的污名。深更半夜地招呼女访客,而且对方还未经允许就随随便便偷穿你的黛紫色睡衣裤……”
“难不成你让我穿着湿答答的泳衣睡觉?”
“……直接跳上你的床……”
她惊呼一声。
“我终于想起来了。打你进门,我就觉得这个情景怪熟悉。是《三只熊》的故事呀。你小时候肯定听过的。‘谁睡过我的床……’这句是不是熊爸爸说的?”
我皱起眉头,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