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疯狂的构图(第3/34页)
“所谓的那个信息是……”
“去年夏天,在福冈永风会医院里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不幸的事……什么意思?”
“内科病房的住院病人被人杀死在病房中。”玄儿声音冰冷地回答道,“凶手是遇害病人的儿子,他在精神错乱的状态下在医院里徘徊时被医院扣留下来。不想惊动警察的医院企图掩盖事实,就把凶手移送到大牟田的精神病房,在那里,凶手被隔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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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的病人是名叫江南静的女人,曾在浦登家做过事,凶手是她儿子忠教……当表舅得知这个消息时,想必产生了很大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动起了歪脑筋。”
儿子忠教亲手杀死母亲?啊,怎么会……
……妈妈!
在我受到震撼的内心深处,自己遥远的记忆在隐隐作痛。
……不要啊,妈妈!
11年前的那个秋日!她——妈妈消失在火海中。她那再也无从相见的背影,伴随着至今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在我脑中浮现出来。
……回来,妈妈!
我不由得摸着额头,叉开发软的双腿使劲站住。
“据说表舅还特意雇了侦探,让他详细调查这两个人的来历。结果查明了以下事实:那个女人原本姓诸居,战前确实在黑暗馆工作了很长时间,在此期间前夫死了。和儿子忠教两个人离开黑暗馆后回到了故乡长崎,不久就与来自岛源的江南相识并再婚,但这次又因战争失去了丈夫。战争结束后,她带着儿子移居福冈,不久患了重病。这几年她在永风会医院接受治疗,但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反反复复地住院、出院。最后……”
“那是什么病?”我插嘴问道。
“好像是白血病。”玄儿闭上眼睛,缓缓地摇头回答,“据说,在战争快结束前的8月9日,她在长崎遭受了原子弹爆炸。虽然离爆炸中心相当远,避免了爆炸气浪和红外线的直接伤害,但可能还是没能逃脱扩散的放射能的影响,在多年后爆发了白血病。治疗没有丝毫效果,病情不断地恶化。去年夏天,病情严重恶化,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据说忠教一直片刻不离地守在母亲身边。”
即便如此,忠教还是在病房内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吗?究竟为什么要那样……
……那可不行哦!
……让我死吧!
……妈妈!
空洞的眼神,无力的呼吸,含糊不清的口齿。
……他为什么要犯下如此可怕的罪行?
……已经受够了,杀了我吧……
……回来,妈妈!
“忠教也遭受了原子弹爆炸吗?”
“这个不清楚。至少他的肉体现在还没出现相关病症的征兆。可能原子弹投下的那段时间,他被疏散到其他地方,和母亲不在一起吧。”
“在掌握了以上情况后,首藤表舅到大牟田,和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忠教见了面。据说那是在今年的春天。当时忠教的精神状态差不多稳定了,从他口中也问出了很多信息。
“其中引起表舅兴趣的是病床上的阿静留给忠教的遗言——将来,遇到困难解决不了时,就去熊本浦登家的黑暗馆,去见馆主柳士郎,而且要带着这块怀表去。所谓‘这块怀表’就是他带来的——现在在你口袋中的那块。”
“啊……”
我再次把刚才放到裤袋里的怀表拿出来。银色边框反射着摇曳的烛火,发出耀眼的光芒。我凝视着刻在表背面的字母——“T.E”。
这确实是江南忠教这个名字的开头字母。再婚后的诸居静改姓江南,她让儿子也改了姓。之后她送给他这块表,并在上面刻上他改姓后名字的开头字母——是这样吗?
这块表也不对,不一样——江南确认道。
东西是一样的,但是“颜色”和“色调”不同。我那块表的表框并不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因为用了很多年,脏了,黑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