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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3/6页)

“哦,那是块腌皮,”我说,“茶屋的特色菜!是用大象的皮做成的。我想我该说‘象皮’。”

“象皮?”

“哈,大臣,您知道我在开玩笑!这是牛肉。您为什么对食物这么仔细呢?你觉得来这里会吃到狗肉或什么别的东西吗?”

“我吃过狗肉的,你知道。”他对我说。

“真有意思。但我们今晚没有狗肉。所以别再盯着您的筷子看了。”

我们很快就开始猜酒令。延讨厌猜酒令,但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就不作声了。我们可能让大臣输得多了些,因为后来我们解释一个他从未玩过的酒令规则时,他的眼珠已经像海浪上的软木塞那样直晃荡了。突然他站起来向屋角冲过去。

“大臣,”延对他说,“您要去哪里?”

大臣的回答是打了个饱嗝,我想这是个恰到好处的回答,他看来就要呕吐了。延和我跑过去帮他忙,他已经捂住了嘴。如果他是座火山,此刻已在冒烟。我们别无他法,只好拉开通往庭院的玻璃门,让他吐到雪地上去。你可能会觉得在精美雅致的花园里呕吐实在大煞风景,但大臣肯定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我们艺伎会尽量把人扶到门厅那边的厕所去,但有时我们也没办法。如果我们对女仆说,有个男客方才去过花园了,她们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会立刻带上清洁工具过去。

延和我设法让大臣跪在过道上,头伸到雪地上。虽然我们费了好大劲,他还是一个倒栽葱掉了下去。我用尽全力把他一推,以免他倒在呕吐物上。可大臣笨重得就像一大块猪肉,我这么一推,他也不过翻了半个身。

延和我束手无策,面面相觑,眼前大臣一动不动地躺在深雪里,好似一条从树上掉下去的树枝。

“唉,延先生,”我说,“我不知道您的客人还会出什么洋相。”

“我相信我们会杀了他。如果你问我,那是他活该。真叫人忍无可忍!”

“您就是这么对待您的贵宾?您得把他扶到街上去走一走,好让他醒醒酒。冷空气对他有好处。”

“他躺在雪里。还不够冷吗?”

“延先生!”我说,我想这个惩罚也够了,只听延叹了口气,穿着袜子就踩到花园里去把他弄醒。他忙着这些时,我去找了个能帮忙的女仆,因为我想延只有一条胳膊,没法把大臣弄回屋子里去。过后我给两人拿来了干袜子,又叫女仆在我们离开后去把院子打扫干净。

我回到屋里,延和大臣又坐在桌前了。你能想象那大臣的样子,还有身上的味道。我只得自己用手把他脚上的湿袜子扒下来,不过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我刚脱下袜子,他就翻身倒在垫子上,片刻后又不省人事了。

“您觉得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我对延低声说。

“他就是清醒着,我看他也听不到,”延说,“你还碰到过比他更傻的傻瓜吗?”

“延先生,小声点!”我低声说,“您认为他今晚上快活吗?我是说,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晚上?”

“我想要什么无所谓。就看他要什么。”

“我希望这不是说下周我们还得这样来一次。”

“如果大臣喜欢这种晚上,我就喜欢这种晚上。”

“延先生,说真的!您当然不快活。我从没见您这么闷闷不乐过。依大臣这种情形,我想我们不能假设这是他过得最好的晚上……”

“说到大臣,你什么都不能假设。”

“我相信如果我们把气氛搞得……像过节,情形会好些。您说呢?”

“如果你觉得有用,下回多请几个艺伎来,”延说,“我们下周还要来。把你姐姐请来。”

“豆叶当然聪明,可大臣太难伺候了。我们得找个能……我不知道……能胡搞的艺伎来!把每个人都吸引住。您知道,我想着想着,就觉得我们还需要另请一个客人,而不是艺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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