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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兰草(第2/4页)

①可知太君已死。②穿丧服时,冠缨必须卷起。③祖母的丧服期为五个月。④夕雾不知道他父亲与夕颜的关系,所以想不通。

夕雾大概想乘此机会向玉鬘表明心愫,拿了一枝很美丽的兰草,从帘子边上塞进帘内去,对玉鬘说道:“你也有缘分看看这花①。”他不立刻把花放下,只管拿在手里。玉鬘仓促之间不曾注意到,伸手去拿花,夕雾便拉住了她的衣袖,扯动一下,赠诗云:“兰草生秋野,朝朝露共尝。

请君怜惜我。片语也何妨。”

玉鬘听到最后一句,想道:这莫非是“东路尽头常陆带”②之意么?心中很不自在,觉得此人讨厌。但她装作不懂的样子,慢慢地退到里面去。答诗道:“既蒙君来访。自非疏远人。

交亲原不薄,何必枉伤心?

①日本人称兰草为“藤袴”,称丧服为“藤衣”,故用兰草暗示丧服。本回题名据此。兰草是菊科植物,初秋开谈紫色花。②古歌:“东路尽头常陆带,相逢片刻也何妨?”见《古今和歌六帖》。常陆国鹿岛神社举行祭礼之日,男女各将意中人姓名写在带上,将带供在神前。神官将带结合,以定婚姻。此带称为“常陆带”,犹我国之“红线”也。

你我如此对晤,情谊本已甚深,此外尚复何求?”夕雾微笑着说:“是浅是深,我想你心中一定明白。照理说来,你身蒙圣眷,我岂敢妄想?但我心日夜煎熬,此情你不得而知。我怕说了出来,反而使你讨厌我,所以一向苦苦地闷在心中,然而‘至今已不胜’①其苦了。柏木中将的心情你知道么?我当时因是别人之事,对他漠不关心。现在轮到自己身上,方知当时何其愚笨。而柏木之心情也可理解了。现在他倒已经梦醒,从此可以永远与你保持兄妹之谊,心情反而喜慰。我看了不胜妒羡呢。至少请你可怜我的苦心!”他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但都可笑,故不记述。玉鬘心中不快,渐渐向后退却。夕雾又说:“你的心肠好硬啊!我从来不曾冒犯你,你总该知道吧。”他想乘此机会,再诉说些衷情,但闻玉鬘说:“我心绪很不好……”说罢就退入内室。他只得长叹一声,告辞而去。

①古歌:“刻骨相思苦,至今已不胜。誓当图相见,纵使舍身命。”见《拾遗集》。

夕雾回想对玉鬘说的一大篇话,深悔孟浪。但他又想:“我记得紫夫人比这一位更加艳丽动人,我总要找个机会访晤一次,即使象今天一样隔帘也好,至少可以听到她的娇声。”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看源氏太政大臣。源氏出来见他,他便将玉鬘的回音转达。源氏说:“如此看来,入宫之事她并不乐意。萤兵部卿亲王等人对付女人手段高明,大约是他们用尽心思,花言巧语地向她求爱,因此她的心深深地被感动了。若果如此,教她入宫反而苦了她。然而大原野行幸之时,她看到了皇上之后,曾经极口赞叹他的美貌。我确信青年女子只要窥见皇上一面,没有一个不愿意入宫的,因此打发她去当尚侍。”夕雾答道:“不过,照这位表姐的模样,去当尚侍合适,还是当女御合适呢?在宫中,秋好皇后地位高贵无比,弘徽殿女御也尊荣富厚,恩宠殊隆。表姐入宫之后即使也大受恩宠,但欲与她们并肩,恐怕是很难的。我又听人说:萤兵部卿亲王求婚非常诚恳。虽然尚侍是女官之长,身分与女御、更衣不一样,但此时送她入宫,仿佛有意与亲王为难,他定然生气。父亲与他有手足之谊,生怕伤了感情。”他说得活象大人口气。源氏说:“唉,做人真难啊!玉鬘的事,不是可以由我一人作主的。岂知连髭黑大将也恨煞了我。我每逢看到不幸的人,总觉不忍坐视,必须设法救助,为此招人怨恨,反被视为轻率,真乃冤枉之极!她母亲临死时向我哀愿,托我照顾她的女儿,我始终不忘。后来听说这女儿孤苦伶仃地住在乡下,正在愁叹父亲不去找她,我觉得非常可怜。就去接了她来。只因我对她爱护周至,内大臣便也重视她了。”他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接着又说:“以她的人品,嫁与萤兵部卿亲王实甚适当。此女子姿色入时,体态婀娜,加之性情贤惠,决不会有不端行为。夫妻之间一定是很相得的。然而叫她入宫,也是十分合格,毫无缺陷的。容貌美丽,态度可爱,礼仪都很熟悉,办事又精明能干,完全符合皇上求贤之旨呢。”夕雾听了这赞扬之词,想探悉父亲的真心,乘机说道:“年来父亲对她爱护如此周至,外人却都误解,说父亲自有用意呢。髭黑大将托人向内大臣说亲,内大臣回答他的也是这样的话。”源氏笑道:“从各方面说来,这个人由我抚养,总是不相称的。无论入宫成其他行动,总须得内大臣许可,照他的意思做才是。女子有三从之义①,不守此礼,而由我作主,是不应该的。”夕雾又说:“听说内大臣私下在议论呢,他说:①《礼记》中说:“妇人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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