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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八章(第3/9页)

热尔贝果断地切了一大块面包。

“总之,我将找到巧妙的办法。明年我不留在法国。”他的脸活跃起来,“在毛里求斯好像有很多很多钱可赚。”

“为什么在毛里求斯?”

“是朗勃兰对我说的。有无数百万富翁为了让人给他们散散心,肯出任何代价。”

门打开了,客栈女老板走进来,给他们送来一个填满土豆的摊鸡蛋饼。

“太丰盛了。”弗朗索瓦丝说。她为自己拿了一块,把盘子递给热尔贝。“拿着,我给您留了一大块。”

“都给我了?”

“都给您了。”

“您太彬彬有礼了。”热尔贝说。

她快速扫了他一眼。

“是不是我对您不总是彬彬有礼的?”她问。

在她的语调中有一种她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冒昧。

“总是彬彬有礼,应该承认事实。”热尔贝泰然自若地说。

弗朗索瓦丝用手指揉搓着一小团面包渣。所必需的是毫不松懈地抓住她突然面对的决心。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但明天以前某件事情必须发生。

“您想走很长时间?”她问。

“一到两年。”热尔贝说。

“格扎维埃尔将要恨死您。”弗朗索瓦丝不真诚地说。她在桌子上滚动那灰色小团,心不在焉地说:“离开她您不烦恼?”

“正相反。”热尔贝激动地说。

弗朗索瓦丝低下头,内心突然产生一种十分强烈的希望之光,她担心流露出来。

“为什么?她那么让您难受?我还以为您还是有些爱她的。”

她很高兴地想到,旅行回去后,如果格扎维埃尔同他决裂,他将不怎么痛苦。但这并不是她幸灾乐祸的理由。

“如果我认为这不久将会结束,她就不使我难受。”热尔贝说,“但时而我问自己,是否别这样开始同居,因为我厌恶。”

“即使您喜欢上了好姑娘,您也厌恶?”弗朗索瓦丝问。

她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他把瓶口贴着酒杯为她斟酒。现在她很焦虑。他在她对面坐着,独自一人,没有约束,绝对自由。由于他年轻,并始终对皮埃尔和她敬重备至,因而不可能指望他有任何举动。如果弗朗索瓦丝希望发生什么事,只能依靠自己。

“我不认为我会爱上任何女人。”热尔贝说。

“为什么?”弗朗索瓦丝说。她紧张得手都在颤抖。她低下头,不用手指接触酒杯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热尔贝说。他迟疑了一下。“和一个木头人在一起什么都干不了:不能散步,不能喝醉,什么都不能,她们不会开玩笑,而且对待她们必须有一大堆规矩,因为你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有错。”他很有信心地补充道:“我喜欢和人们相处时不装腔作势。”

“对我您不必拘束。”弗朗索瓦丝说。

热尔贝哈哈大笑起来。

“哦!您啊!您多么与众不同!”他很有好感地说。

“您确实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女人。”弗朗索瓦丝说。

她觉得自己的嘴古怪地微笑了一下。热尔贝好奇地看了看她。她转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出师不利,她将因与热尔贝笨拙地卖俏而感到羞耻,最好还是开诚布公地进行:“如果我向您提议和我睡觉,您觉得奇怪吗?”或者说某种类似的话。但是她的嘴巴拒绝说这些话语。她指了指空盘子。

“您认为她还会给我们其他东西吗?”她问,她的声音走样了,不是她原来所希望的。

“不好说。”热尔贝说。

沉默的时间已经过长,气氛中悄悄地出现某种捉摸不透的东西。

“不管怎样,我们能再要点酒。”她说。

热尔贝带着一些不安的神色又看了看她。

“半瓶。”他说。她笑了。他喜欢对情况做简单理解,他是否在猜想为什么她需要求助于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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