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2 不老的歌(第6/8页)

可是我与小哥有约在先,而且和当地工作人员沟通中有些误解,犟劲又上来了。我这人呢,有个毛病,就是吃软不吃硬,反感一切强压式的“命令”。无论比我高的人,还是比我低的人,我都愿意与之称兄道弟,谁也别哈着谁,前提是平等共事,相互理解。

真遇上那些不了解我、动辄拿“领导特别大”“酬金特别多”“舞台特别好”说事儿的人,我的态度就是无比强硬无比轴。越不让走越要走,拍拍屁股马上走,谁的面子也不给。

回国录不录节目另说。过年了,我得回家看跳跳去!

顶着各种压力,心里想着“要陪小哥唱歌”,买张机票从巴黎飞回长沙。说句实在话,在第一季节目中,“经纪人”对比赛进展未必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是为了少年时的偶像,千辛万苦,我回来了。

没想到的是,我回来了,小哥没回来。

明明都上了飞机,因为发高烧,又被美国人“撵”下去了。一是怕他影响到其他乘客,二是怕他在十几小时的长途飞行中发生意外。

但是从节目制作周期来看,又着实不能再等,只好忍痛让小哥退赛,临时请来辛晓琪救火,录制继续进行。

小哥退赛,我也就暂时没事干了,又开始惦记欧洲那边的巡演。

原本我对那趟巡演也是有感情的。看到那些多年离家在外打拼的华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很多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再开好几个小时的车赶过来。为了配合他们的时间,我们的演出往往要等到夜里12点才正式开始。大家都不容易。

而且我当主持人,不喜欢假模假式说官话,演员是演员,观众是观众。我喜欢真心真意,让台上台下闹成一团、疯成一片才过瘾。最感动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华侨,蹒跚着走上舞台,大笔一挥,写上“祖国在我心中”高高举起,那一刻,心情无法形容。

这么一想,我就心软了,决定厚着脸皮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咳咳……你们还好吗?”电话通了,我佯装正常,做关切状。

“锐哥,别提啦,昨天在奥地利那场,没你撑不住场啊!观众来了没看见你,都很失望!”那边也顺势使劲捧我。

“这样啊,”我努力抑制住泛滥心底的激动,沉思片刻,“那……我还是回来吧。”

电话那头,沉寂了10秒,然后对方用十分克制的声音对我说“等等,你听。”

“哇哦……”一阵来自大洋彼岸的欢呼,排山倒海,把锐哥的眼泪都给招呼出来了。立马动身启程吧。

大部队已经巡演到荷兰。我得从长沙起飞,经北京转机,奔阿姆斯特丹。

一看手表,距离我从巴黎飞回来,刚好24小时。

啥叫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锐哥给你做表率。

大概赶上了一个不宜出行的日子。

刚出家门就遇上各种耽搁延误,从长沙折腾到北京已是凌晨3点半,而北京飞往荷兰的航班大约7小时后起飞。我拦了一辆的士,告诉司机无论什么酒店,离机场近就行,反正还能多睡会儿。

一路上黑灯瞎火,我也没注意辨别方向,最多过去十几分钟,车就停在一家酒店门口。看上去金碧辉煌,条件不错。一头扎进去,办好手续,直接进屋扑倒在床。

第二天早上,待我一睁眼,坏了,飞机都快飞了!

赶紧在房间里打电话,让酒店帮忙叫车,然后拖着箱子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哪知房也退了,账也结了,帮忙叫车那位还没消息。大堂经理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我等不及,走过去看个究竟,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坐落在一片广袤无垠的田野里。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些尚未完工的烂尾楼,荒无人烟。

“锐哥别急,您坐里面等。我们这儿啊,不定啥时候才有车呢。”大堂经理淡定地安慰我,“已经派保安去远处拦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