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8/19页)
他可是太奇怪了,那个她不要紧吧?就算两个人的脑子都有毛病,和我也没有关系。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呢?如果只是为了参观凶谷,那他们的样子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能一走了之吗?至少应该偷偷看看情况,看看那个女的到底会不会出事吧?
刚才对那个怪怪的男人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演戏,舞衣害怕了。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
就不管了吗?
应该叫谁来救她呢?
如果要是没有车从这里路过呢?
就在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的时候,从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摔坏了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舞衣既想向“绿色公路”方向逃走,又想跑到发出惨叫声的地方。哪一边更可怕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呢?还是什么也不管赶快逃走呢?如果逃走的话,会不会在半路被追上呢?
舞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她明白了,那声惨叫是从垃圾坑的方向传来的。同时,她还听到了非常微弱的抽泣声。
那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既不是笑,也不是骂,而是哭,而且还是有气无力的哭声。
舞衣下定决心了。无论什么危险的事情,也不会这样哭啊。她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使劲地跑着。
前面能看见那个男人的头了。他两脚分开,坐在垃圾坑的边上,肯定就是他在哭,像个孩子似地耸着肩。
舞衣放心了。这个哭泣的男人和她吵架了吗?就算是这样,这个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舞衣有点生气了,她走到男人的背后大声说道。
“哎,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差不多点,不要乱猜疑人——
走近了一看,那个男人从垃圾坑的边上伸出手,身体朝着坑底。舞衣往坑底看。
刚才那个女的还在里面。
她六岁的时候,她亲生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住在厉木市的住宅小区,那是一座五层楼,她住在四层朝西的房间。她最喜欢自己过生日时别人送她的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木偶娃娃,有一次,它从阳台上掉了下去。她赶快下楼去捡,娃娃脸朝上躺在小区的院子里。头歪了,怎么弄也弄不直。它的右手像把钥匙,那个形状舞衣也模仿不上来。
坑底的那个女人和当时的娃娃一模一样。
“不可怕吧!这个人还活着?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我可不会救你!”
这个男的把手伸给了她,可是他把女的拉上来了吗?抱起来了吗?根本没有这些动作。
他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全是眼泪,脸也是湿的,他一直都在哭。
这家伙在说什么呀!舞衣心里骂着他,想跑到垃圾坑里去。
就在这时。
“你太坏了。”
那个男人在背后小声地说。同时,他从后面拉住了舞衣的脖领子,把她拉了上来。这个男人力气很大,舞衣的脚悬在空中,这个动作有点像日本舞蹈里在空中飘着的动作。
黑暗又来了,眼看着越来越浓的黑暗。这不是因为没有灯光的缘故,而是舞衣细细的喉咙被更加有力地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连舞衣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要被人杀了吗?舞衣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疯了似地在问自己。我要被人杀了?在这个地方?被一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人?被那个路过这里的怪人?决不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的!
为了不被杀死,我一直要坚持下去,就像不能被那人既像又不像自己亲生父亲的、妈妈的那个男人杀死一样。那家伙偷偷地对我做了些什么,一直在做些什么?他曾警告过我如果对人说起一个字,就会把我杀死。我说,以后只要不再让我这么痛苦了我就会按他说的那样去做。我一直在忍受,因为我不想被杀死。妈妈的那个男人一直希望我会被杀死。虽然他都没有能杀死我,虽然我能从他身边逃出来,虽然今天晚上我能离家出走,可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