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1/19页)
有人问了一句:“嘉浦现在在哪里?”
“好像是在东京吧。”
“知道她的地址吗?”
“这封信上没有写地址,但她说还会写信来的,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一个男生大声地说:“那家伙只是为了出出风头而已。”
老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好了,你还不能理解嘉浦的心情。你们在和父母吵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离家出走吗?”
这是一个特别舒适的早自习。嘉浦舞衣这个问题少女暂时掩盖了教室里其他的问题和纠纷。
——她来信了?
芦原君惠呆住了。
——舞衣的来信?她在东京呆得好好的?
这样的话,那我听到的惨叫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我想得太多了?这不过是个梦?
不是好朋友的君惠在舞衣临死的时候是不是不应该做梦?如果她能认识到这个谜也只是她想得太多的话,问题就好解决了。
——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因为我讨厌舞衣吗?是我认为自己很高兴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如果舞衣被卷到这件事里,因为她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孩子而感到无所谓吗?
如果嘉浦舞衣因为某件事而死去的话,自己会觉得很有意思,我是这样想的吗?
芦原君惠变得很忧郁,整天闷闷不乐,她开始讨厌自己了。
平时,君惠的性格很开朗,因此,她母亲马上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她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她在考虑是不是要问问君惠。可君惠的忧郁越来越严重,而且学习成绩也在直线下降。
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君惠的母亲叫住了她。这个时候已经是夏天了,离舞衣的来信有三个多月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
对这么不高明的问题,君惠没有马上回答。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说得很清楚的话,说自己希望同学出事,母亲会不会看不起我?
“与其一个人苦恼,倒不如说出来,这样你就会轻松的。如果你不想和妈妈说的话,也可以和朋友说一说。”
听到母亲的鼓励,君惠在想,如果告诉朋友的话,他们也会看不起自己的,也许他们还会认为自己是个很可怕的人。
还是和妈妈说说吧,与其让朋友看不起,和父母谈谈还是比较适合的。她决定之后就告诉了母亲。
母亲大吃一惊。在舞衣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君惠居然做了那么可怕的一个梦?这个孩子实在太敏感了。
可她是个女孩子,敏感一点总比感觉迟钝要好,而且能想到离家出走这种可怕的事情也是件好事情。
君惠母亲认为像舞衣这样的情况是教育孩子失败的典型案例,因为父母抓得不紧,孩子才会变成那样。
现在想起来,她还在生气,那天晚上她母亲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不通情理。而且舞衣的母亲穿衣服很时髦,作为一个女中学生的母亲,打扮得有点过于年轻了。说话也很傲慢,不懂礼貌。她找了一个年轻男人,还要对他撒娇。和母亲和妻子相比,她只是作为一个女人而活着。
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很准确,和舞衣关系不太好的继父真的很年轻吗?听说他还不到三十岁,与其说和舞衣是父女关系,看上去倒像是差不了几岁的兄妹。听说他和舞衣的母亲是在工作单位认识结婚的,可附近的人说,那位当继父的男人好像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父母和女儿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们家的君惠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家人苦恼得学习成绩都下降了啊?
因为很生气,她不由得想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可是,不能这样做,君惠因为对不是正经人的同学有了不好的想象而苦恼,并讨厌自己。
真是个好人——不,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