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5页)
“对,的确,正像你所说,这些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是两件事仍然是非常不同的。我并不能用同样的眼光去看待,并且觉得两者也没有同样的职责。”
“有一个方面,当然存在着区别。就婚姻而言,男人应该给女人提供生活来源;女人则应为男人维持一个令人满意的家;一个是供给,一个是微笑。可是,就跳舞而言,他们的职责正好换了一个位置;满意,顺从应该来自于男人,而女人则提供扇子和熏衣草香水。我想,这就是你所谓两者职责不同,因此,情况不同,不能相提并论吧。”
“不,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那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说一说。你这样的性格真叫人担心。你完全不承认这两种责任的相似之处;我可不可以由此得出结论,你关于跳舞的职责的看法,并不如你的舞伴所希望的那样严格?我是不是有理由担心,如果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先生又回来,或者还有另外一位先生也来招呼你,只要你高兴,你就会跟他交谈,什么也阻止不了你?”
“索普先生是我哥哥的一位特殊的朋友,情况特别,因此,要是他跟我说话,那我还得跟他说话;可除了他以外,这厅里找不出三个我熟悉的年轻人。”
“这就是你给我的唯一保证吗?唉,唉!”
“而且,我敢说这是最好的保证;因为如果我不认识人,那我就不可能跟他们说话;还有,我也不想跟人说话。”
“你这样才算给了我一个值得记着的保证了;那我就大胆进行了。你是不是觉得巴思和我以前请教你的时候一样令人满意呢?”
“是的,很满意,实际上,觉得比以前更满意。”
“更满意!要小心,否则到了应该生厌的时候倒忘了。你呆了六个星期那就该厌了。”
“我觉得,即使我在这里呆上六个星期,我也是不会生厌的。”
“拿巴思来与伦敦相比较,它没有什么丰富多彩可言,每一年,每一个人都有这个感觉。‘呆六个星期,我承认,巴思是挺好的;可是过了那段时间,它就是天下最令人生厌的地方了。’你会听到各种各样的人这么说,他们每年冬天必定都来,他们把六个星期延长至十个或十二个星期,最后还是走了,因为他们再也呆不下去了。”
“呃,各人有各人自己的看法,那些常去伦敦的人会觉得巴思算不了什么。可是像我这样住在乡下僻静的小村子里的人,在这儿是不会感到比我们家乡还单调乏味的。因为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娱乐,从早到晚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要去看,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去做,我在那里是一点也不可能见识的。”
“你不喜欢乡村。”
“不,我喜欢乡村。我一直住在乡下,一直都很快活。可是,毫无疑问,乡村生活比巴思要单调得多。在乡下,天天都是一个样。”
“可你在乡下的日子过得要合理得多。”
“我是吗?”
“你不是吗?”
“我不相信有很大的区别。”
“在这儿你整天追求的不过是娱乐罢了。”
“我在家里也一样,只不过没这么多娱乐。我在这儿到处走走,在那儿也是这样;可在这儿每一条街都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在那儿我只去艾伦太太家串门。”
蒂尔尼先生觉得很有趣。“只去艾伦太太家串门!”他重复了一句。“多生动的一幅知识贫乏的图画啊!不过,你重新跌入这个深渊的时候,你会有更多的事可以说了。你可以谈论巴思,谈论你在这儿做的一切。”
“哦!是的。再跟艾伦太太或者别的什么人交谈,我就不会没话可谈了。我相信重新回到家里,会常常谈起巴思的;我真非常喜欢巴思。要是能让爸爸、妈妈,还有其余的人都到这里来,我觉得我会非常非常高兴的!詹姆斯(我哥哥)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尤其是,大家都知道,我们刚认识的这一家人,原来是他的好朋友。哦!谁在巴思会生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