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72/76页)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在那儿重复给你听。”

“谢谢你,亲爱的。我保证不会过度夸张或妄自推测:你不爱我,你从没爱过任何人。”

“你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不会举行马戏团表演般的婚礼了,也不会有剧院里那个糟糕透顶的晚上。你会让他痛不欲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盖尔?”

“自从我们相遇之后,你为什么一直注视着我?因为我不是你听说过的盖尔·华纳德。你看,我爱你。爱都是制造例外。如果你爱,你将希望自己被损坏、被凌驾、被命令、被支配,在你与他人的关系里,这是不可能的,难以想象的。那将是你想给予你所爱的人的一件礼物,一个伟大的例外。但那对你来说不容易。”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你……”

“那么,我会变得温柔和谦卑——让你感到非常惊奇——因为我是现存的最坏的无赖。”

“我不相信,盖尔。”

“是吗?我不再是倒数第二个人了吗?”

“不再是了。”

“啊,亲爱的,事实上,我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我不想这么想,但是我喜欢诚实,那一直是我唯一的私人奢侈品。不要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就像我们相遇以前那样看我。”

“盖尔,那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都不重要。我不想要任何东西——除了拥有你。而没有你的任何回应。必须没有回应。如果你开始过于仔细地看我,你将会看到你根本不愿看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是那么漂亮,多米尼克,一个这么内外一致的人,是上帝的一个迷人的意外。”

“在哪方面?”

“你知道你真正爱的是什么吗?正直。那些不可能的东西。纯洁的、始终如一的、理性的、忠实于自我的、风格一致的东西,像一件艺术品。那是它能被发现的唯一领域——艺术。但是你想在肉体中找到它。你爱它。好了,你看,我从没有过一点正直。”

“盖尔,你对那有多肯定?”

“你忘记了《纽约旗帜报》吗?”

“让《纽约旗帜报》见鬼去吧。”

“是的,让《纽约旗帜报》见鬼去吧,听你这么说很舒服,但《纽约旗帜报》不是主要征兆。我从没有实践过任何种类的正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没感到过需要它。我讨厌这个概念,讨厌思想的无所顾忌。”

“德怀特·卡森……”她说。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厌恶。

他哈哈大笑。“是的,德怀特·卡森,我收买的那个人,个人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大众的鼓吹者,随便说一下,也变成了酒鬼。是我干的。比《纽约旗帜报》更坏,不是吗?你不喜欢想起这些吗?”

“不喜欢。”

“但是你一定听过许多关于它的叫嚣。我摧毁了所有这些精神巨人。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意识到我多么喜欢这样做。这是一种贪婪。我对埃斯沃斯·托黑或我的朋友爱尔瓦这种鼻涕虫一样的人完全无所谓,也非常愿意置之不理。但是只要让我看到一个站在较高层面上的人——我就得利用他塑造出一个托黑,我必须得做,那就像一种性冲动。”

“为什么?”

“我不知道。”

“顺便说一下,你误解了埃斯沃斯·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