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23/76页)
“你喜欢运动吗?”
“是的,我喜欢。”
“什么运动?”
“我想我最喜欢高尔夫。你知道,加入乡村俱乐部可跟周末偶尔玩玩不一样,在俱乐部,你是一个头等市民,身居较高阶层,你所沟通的……”他停住话头,生气地补充道,“我也会骑马。”
“我喜欢骑马,你呢?”
“我一直没有很多时间去骑马。噢,骑马可是毫不留情地颠簸你的五脏六腑。但是,高登·普利斯科特是谁,竟然以为只有他才是唯一的男子汉,还在他的接待室里贴了一张他穿着骑马服的照片!”
“我认为你想找一些隐私空间?”
“噢,我不相信那种沙漠孤岛的传说。我认为房子应该建在高速主干道附近,那么人们将指着它说,那是吉丁的房子。我还住在廉价租赁公寓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克劳德·斯登戈尔以为自己是谁,在郊区就有了房子?我们大约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开始的,看看他现在混到的位置,再看看我现在的位置。有两个半人听说过他,就算是他的幸运了,他凭什么把自己的家建在威彻斯特……”
他停住了。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表情安详。
“噢,该死的!”他叫道,“如果你不想搬到乡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非常想做你想做的事,彼得。去实现你自己的所有想法吧。”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明天晚上我们做什么?”在还能克制住自己之时,他问。
她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日历。
“明天晚上,我们请帕姆斯夫妇吃晚饭。”她说道。
“噢,上帝!”他呻吟了一声,“他们真讨厌,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一起吃饭?”
她站在那里,指尖夹着日历。她像是一幅日历照片,日历是焦点,她的身形则在背景里模糊了。
“我们必须得请帕姆斯夫妇,”她说,“以便得到他们新商店大楼的业务,必须得到那笔业务——这样星期六才能招待艾丁顿夫妇吃晚饭。艾丁顿夫妇没有业务给我们,但是他们位列社交名人录。帕姆斯夫妇让你厌烦,艾丁顿夫妇冷落你。但是,为了给讨厌你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必须奉承你所讨厌的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事情?”
“你不想看看这个日历,彼得?”
“噢,那是每个人都做的,那是每个人生活的目的。”
“是的,彼得,几乎是每一个人。”
“如果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过什么不同意的话吗?”
他仔细地回想一下。“没有,”他承认,“没有,你没有……但是你做事的方式就是这样。”
“你宁愿我用一种更加复杂的方式对待你吗?——就像我对待威森特·诺尔顿一样。”
“我宁愿……”然后他嚷道,“我宁愿你表达出某种意见。哪怕一次也好!”
她用同样平淡的语调问道:“谁的意见,彼得的?高登·普利斯科特的?罗斯通·霍尔科姆的?埃斯沃斯·托黑的?”
他转向她,倚在她坐椅的扶手上,半蹲着,突然紧张起来。他们之间的事情开始有了眉目。他想到了一些可以形容它的词语。
“多米尼克,”他理智地柔声说道,“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