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5/6页)

她大笑道:“哎。。。我的智者啊,我知道你真男人,而且一直都是,我欣慰的是即使你的敌人都缴械了你还是个男人。这就是他们一直谈论你的原因。你听说过马科斯-佩雷斯吗?”为了换个话题,我就抢着答道:“所有人都在听他的节目。”但是老鸨接着说:“还有卡马乔-伊-卡诺教授(el profesor Camacho y Cano)在昨天的万物的一点点时间(La hora de todo un poco)节目中说:世界变的很以前不一样,那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太少了。”

那个周末,德尔加蒂娜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我叫醒了罗萨-卡瓦尔加斯,让她请个私人医生,老鸨却拿了个急救箱过来。两天后,德尔加蒂娜还是很衰弱,她没有能力再出去钉纽扣。医生给她开了一副能使用一周的普通家用感冒药,也对德尔加蒂娜的营养不良状况感到震惊。我并没去看她,但我真的很想念她,于是在她生病时,我依旧会来布置这个房间。

我还带去了一幅塞斯利亚-波拉斯(Cecilia Porras)的钢笔画,用意是 我们都在等她(Todos estábamos a la espera),还带了一本阿尔瓦罗-塞佩达

(Alvaro Cepeda)的短篇故事集。同时还捎上了罗曼罗兰的六册《约翰-克里斯朵夫》(Juan Cristóbal, de Romain Rolland),我可以读着它熬过慢慢长夜。所以当德尔加蒂娜能回到这个房间时,她会发现这里配的上快乐久居的条件:已经靠杀虫剂的芳香净化过的空气,粉红色的墙壁,多变的彩灯,花瓶中插满了新鲜的花枝,我最喜欢的书籍,还有以不同方式悬挂着我母亲的绘画佳作,这些都是按照现代品位摆放着。我用一个短波收音机替换了以前那个老式的,因为这个新的短波收音机可以接收到一个一直播放古典音乐节目的电台,所以德尔加蒂娜就能试着在莫扎特的四重唱中慢慢地睡下。但是有天晚上我发现它正播放着一个时尚的博雷罗音乐节目,毫无疑问,这是她的最爱,我也毫无痛楚地接受了,因为我在这几天美好的日子中用心学习了这个音乐。第二天早上回家之前,我也拿起口红在镜子上写了一句话:我心爱的女孩,世上就你我二人。

这段时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德尔加蒂娜长大了不少。我把这事告诉了罗萨-卡瓦尔加斯,她认为这很正常,她对我说道:“今年十二月五日她就满十五岁了,真是个完美的射手座。”我不安的是她马上到生日了,这真的非常真实,我问:“我该送点什么好呢?”老鸨答:“一辆自行车,德尔加蒂娜为了钉纽扣,每天都要横穿城市两次。”然后老鸨带我来到店后,那边停着德尔加蒂娜现在使用的自行车。在我看来,与这么好一个花季少女相比,这辆车实在是破烂不堪之极。但是发现这个确凿证据后,德尔加蒂娜的现实生活真的让我感到吃惊。

当我买了一辆更好的自行车后,我忍不住试一试的诱惑,上车随便绕了商店斜坡几圈。随后售货员问我岁数时,我怀着老年人特有的媚态说道:“我都快九十一了。”他用我喜欢听的话语答道:“您看起来还不到二十。”我真不明白我是怎么保留着学生时代的技艺,我感到欢快无比。我开始歌唱,开始为我自己低声地唱,然后就满怀大卡鲁索(gran Caruso)的自负在杂乱的商店前,在拥堵的交通中大声地开唱。周围的群众乐呵呵地看着我,激动地冲我喊着,然后激励我坐着轮椅参加环哥伦比亚自行车赛。我用类似于幸福的水手们之间使用的问候方式回敬他们,但并未停止歌唱。本周,出于对十二月的崇敬,我写了

一篇大胆的文章:在九十多岁骑车时该怎么得到乐趣。

德尔加蒂娜生日当晚,我把那首歌完整的唱了遍,然后开始亲吻她的身体,一直到快喘不过气来才停止:从她的背脊骨,一节一节的往下直到她的臀部,然后到有痔的那侧,再到心脏永不停歇的那侧。我不断的吻她的同时,她的身体温度也不断地升高,开始散发出狂野的,未被驯服的体香味。她身体上每寸皮肤都用全新的震动回应我,每块皮肤都有不同的热度,拥有各自的味道,陌生的呻吟,她全身内部酷似琶音般共鸣着,她的乳头像极了一朵未经触摸过的花儿。我在凌晨时分开始睡着,后来感觉好像有如海上人群的流言和树林间的惊恐声,这些声音真的撕心裂肺般难受,所以我就起床来到浴室,然后在镜子上写了一句话:命中的德尔加蒂娜啊,圣诞节的柔风已经抚来。(译注:arpegio,琶音,琶音指一串和弦音从低到高或从高到低依次连续奏出,可视为分解和弦的一种。通常作为一种专门的技巧训练用于练习曲中,有时作为短小的连接句或经过句出现在乐曲旋律声部中,也有密集和弦前面加一竖着的波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