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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乔治,我是托比,记得吗?如果你不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楼上那个家伙就会逼你帮我还一半的钱,听到我的话了吗?”
史迈利几乎没听见。“许多岁月的投资,和睡魔正为一个女孩创造传奇?”他重复说,“还有呢?托比,还有呢?”
“他的举止又像个疯子。”
“将军会这样?瓦拉狄?”
“不是,是睡魔。乔治,听着。‘睡魔的举止又像个疯子了,睡魔正在为一个女孩创造传奇,麦斯会了解。’没有了全是垃圾。我把每一个字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心走了,听见我的话了吗?”
楼上传来的争吵声音更大了。一扇门重重摔上,他们听见脚步声用力踏向楼梯。托比很快地朝史迈利手臂轻轻一拍。
“再见,乔治。听我说。哪天你需要一个匈牙利保姆,就打电话给我。听到没?你和奥图·莱比锡那种卑鄙小人周旋,最好就要有像托比这种卑鄙小人来照料你。晚上别独自外出,你太年轻了。”
史迈利爬上铁梯回到艺廊,险些被气冲冲奔下楼梯的债主击倒。但这对史迈利并不重要;那个灰金头发女郎在他踏向街道时发出的无礼叹息声,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已为照片上的第二张脸孔找到名字;那个名字,那段故事,在过去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像无名病痛般,不断在他的记忆中隐隐作痛——托比或许会说,那个故事是个传奇。
事实上,在相关的后世历史学家看来——当然是在这件事结束的几个月之后——要分析史迈利的智慧与行动之间如何交互运作,确实是个难题。他们说,托比告诉他这么多,所以他就做这么多;或者,如果某些事没发生,那么这件事也就会悬而未决。但是,事实却复杂得多,而且也没那么轻率大胆。他自己做了一个麻醉病人的清醒测试——这条腿,那条腿,两手张开、合上——然后,史迈利凭借着身体与意志的力量,继续谨慎行动,探究对手的动机,一如探究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