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6页)

“完全正确。卢埃林-史密斯夫人把一个采矿场建成了那么美妙的花园——或者说是造园师弄的。他和他的雇主忙活了三四年。她曾经见过很多园林,在爱尔兰,我觉得。她在一次国家信托旅行活动中参观了很多园林。以此为蓝图,他们彻底改造了那片地方。哦,对,眼见为实。”

“那么这是自然死亡,”波洛说,“当地医生证实了这个说法。现在这里的医生还是那个人吗?就是我一会儿要去见的那个医生?”

“弗格森医生——是的。他快六十了,医术精湛,在这里颇受爱戴。”

“但是您怀疑她的死可能是谋杀,是吗?还有什么原因您没告诉我呢?”

“首先,是那个互换生女孩儿。”埃尔斯佩斯说。

“为什么?”

“嗯,她肯定伪造了遗嘱。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您说得详细点儿,”波洛说,“伪造遗嘱,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遗嘱检验的时候出了一些麻烦,随便你怎么称呼它,那个老太太的遗嘱。”

“那是一份新遗嘱?”

“他们称它——听起来像什么鱼——捕鱼——补遗。”

埃尔斯佩斯看看波洛,见他点了点头。

“她以前立过遗嘱,”斯彭斯说,“大体都差不多。捐给慈善机构的,给老仆人的,但是大部分她的财产都是留给她的侄子和他妻子的,他们是她的近亲。”

“那这个特别的补遗呢?”

“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那个互换生女孩儿了,”埃尔斯佩斯说,“因为她的悉心照顾和善良美好。大概是这么写的。”

“那么,多告诉我一些这个互换生女孩儿的情况。”

“她来自中欧的某个国家,名字特别长。”

“她和老太太一起住了多久?”

“刚一年多点儿。”

“您总叫她老太太。她到底多大岁数?”

“六十好几了。大概六十五六。”

“也不是特别老。”波洛感慨道。

“加起来算,她立过好几份遗嘱了,”埃尔斯佩斯说,“像伯特告诉你的那样,基本大同小异。捐些钱给一两个慈善机构,有时候会换成别的慈善机构,或者把留给老仆人的纪念品换成其他东西什么的。但是大部分钱都留给她的侄子和侄媳妇,可能还有一个老表妹,但是那个人比她去世得还早。她把她建的一栋平房留给了造园师,让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给他一笔钱来维护采矿场花园,让人们参观。就是这类内容。”

“我猜她的家人一定是称她的心智突然紊乱失衡才造成了这样糟糕的结果吧?”

“我觉得可能这么提过,”斯彭斯说,“但是律师,像我说的那样,很快就把矛头对准了遗嘱是仿造的。那份遗嘱并不让人信服,很明显。他们马上就辨认出来了。”

“而有证据显示那个互换生女孩儿能很轻易地做到这一点,”埃尔斯佩斯说,“您知道吗,她替卢埃林-史密斯夫人写了很多信,而且卢埃林-史密斯夫人好像特别不喜欢用打字机给朋友写信。如果不是商业信函,她都会说:‘你替我写吧,越像我的字越好,替我签上名字。’明登夫人,她的清洁女工,有一天听到她这么说了。我觉得那个女孩儿已经习惯了替她写信,而且游刃有余。就这样,那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但是我说过,律师的眼太尖了,马上就发现了。”

“卢埃林-史密斯夫人的私人律师?”

“是的,富勒顿、哈里森和莱德贝特,他们的事务所在曼彻斯特很有名。他们一直为她处理法律事务。无论如何,他们请了专家进行鉴别,提出了不少问题,那个女孩儿也一直被盘问,弄得紧张兮兮的。有一天她就走了,一半的东西都没收拾。他们还想进一步询问她,但是她已经溜走了,摆脱了那一切。离开了这个国家,只要选好了时间,说真的,并不太难。因为你不用护照就能在这片大陆进行一日游,如果你和那边的人稍稍安排一下——当然也可能是在有任何风吹草动之前就安排好了。她可能回了自己的国家,或者隐姓埋名,也可能投奔朋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