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4/5页)
他个子太矮,只能骑在慕甚的肩头,举着高高的竹竿,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笑……
“母亲说,断桥和五里坡,可能是你派人做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碍了你的事情?”
“你母亲虽然对不起我,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我老早就说过,她并非善管之人,却一意孤行,把持了龙鳞暗卫。但德不配位,以至于手下之人横生死心,私下与魏人勾结,更是与啸云山庄那等江湖势力暗中勾结,那些人做了什么,大约你母亲都说不清,我又如何能知?”
说到这,他郑重抬手:“我慕甚对天发誓,绝无命人谋害我儿寒江性命。若违此事,死无全尸!”
慕甚这么说,不算撒谎。断桥和五里坡那两次,真的是属下的自作主张。
他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岂能让他如此轻易,毫无价值地死去?
所以慕甚这话,说得甚是真诚。
慕寒江缓缓抬头看着父亲,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到一丝虚情假意。
可慕甚却带着他向来熟悉的,带着一丝怅然的微笑道:““不管别人或者你母亲说了什么,我认定了你是我慕甚的儿子。可若你觉得我不配,那也是你的事情。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怪你。”
慕甚的话一如往昔平和而宽厚,慕寒江再也忍不住,终于放下了戒备心,伏在了慕甚的膝头无声地抽搐哭泣。
慕甚仿佛在爱抚着总角孩童般,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后脑,然后轻声问:“寒江,还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
慕寒江也觉得自己如此太丢人,总算收住了情绪,缓缓坐起身,并不想说。
可是慕甚却捡起了地上的红纸,问:“你认识瑞祥王要纳娶的王妃?”
慕寒江默默点了点头:“回京时,曾同路。”
“可我看你,好似对瑞祥王迎娶这女子不甚高兴啊?”
慕寒江抬头看着父亲,终是苦笑扶额。
慕甚也是惆怅低吟:“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寒江,你还年轻,趁尘埃未定,一切都来得及,自要尽力争取。莫要步了我的后尘,我当年若有勇气争一争,也许就不会与你母亲成亲,就此成为一对怨偶,苦了你……”
慕甚的话不着痕迹点中了慕寒江的心事,他不由得抬眼,愣愣自问:“我……还有机会争取吗?”
慕甚的笑意加深,低沉而温和道:“事在人为,只要用心,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再说准新娘闫小萤,在婚事临近之前,总算有了些待嫁娇娘的感觉。
这两日,宋文的妇人楚玉频频来王府,帮着准王妃闫小萤张罗琐碎备嫁之事。
她的官人如今入了大皇子麾下,在吏部做得风生水起。
当然楚玉带来的可不光是巾帕头面首饰,还有宫廷内外各种热气腾腾的时政秘闻。
“你听大殿下说了吗?太子病沉,主动与陛下陈情,想要卸掉储君的头衔!”
小萤自然知道,她还知道陛下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在
御书房指着凤栖原的鼻子足足大骂半个时辰。
虽然淳德帝一直不太认可这太子,但是他被废黜,和自己主动让贤可是两回事!
淳德帝忌惮儿子野心太大,但若全无野心,如绵羊一般逆来顺受,又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忍的。
不过凤栖原是铁了心要让贤,居然在在陛下怒骂的间隙,颤颤巍巍表示,那日陛下任人给他验明正身,当着母亲和宫妃的面前裸了身体,斯文扫地。
古往今来,有哪个储君会受此折辱?他现在每天都睡不着觉,闭上眼就觉得满朝文武都在嘲笑他,若再让他为储君,便是要他的命,说完,凤栖原便嚎啕大哭,抽噎晕倒,从此躺卧东宫,拒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