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5/5页)

沈栩不在帐中,太子也没了顾虑,“孤是想试探那女子在君晟心中的分量。”

若分量充足,便是软肋。以前君晟的软肋是胞弟君豫,后来认回沈家,似乎不再有软肋。一个没有软肋的人,在必要时刻可不好拿捏。

“殿下是在故意激怒君晟?”

太子不置可否,一贯需要别人揣度他的心思。

傍晚,霞光漫天,季绾在沉睡中翻了个身,鼻尖触到一抹柔软,她在柔软中转醒,入目的是一片玉白肌肤,吓得登时向后退,险些跌下床去,被一只大手撑住。

君晟附身前倾,用力兜住她的背,将人扶坐起身,“做噩梦了?”

季绾当他是被扰醒的,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立即点头掩饰尴尬。

鼻尖的触感犹在,温热、柔软,是男人淡色的唇。

君晟松开她,扭头看向里侧还在酣睡的孩子,“咱们睡了很久。”

“......”

这话听起来怪歧义的,季绾没接,穿上绣鞋假意揉肩。

君晟扬眉,“我帮你?”

“不用。”

她垂下手,想起披风的事,与君晟如实道出,询问他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君晟只道:“我会代你送还,不必为此挂心。”

“稳妥吗?”

“不信我?”

“信。”

怎会不信他。

有人主动替她解决麻烦事,自然是件乐事,季绾展颜,不再纠结。

须臾,圣驾归来,留在营地的众臣前去迎接。

太子走在最前面,朝马背上的男人恭恭敬敬行礼。

承昌帝跨下马匹,手里抓着一只野兔,笑着拍了拍太子的肩,关切几句,便问向一同迎出来的冯小公公,“小九呢?朕给他抓了只兔子。”

冯小公公赶忙答道:“九殿下还在通政使夫妇的帐中。”

承昌帝将兔子递给冯小公公,视线扫过众人,落在君晟身上,“爱卿恢复得如何?”

“臣无碍,多谢陛下体恤。”

“那就好。”

承昌帝笑着越过众人走向皇帐,看起来心情极好,应是今日狩猎尽了兴。

太子看着被冯小公公揪住长耳朵的兔子若有所思,父皇可从不曾哄过哪个子嗣,与小九同床共枕了一晚,加深了父子情?

权臣们随承昌帝步入皇帐,消耗了一日的体力,承昌帝既欣悦又疲惫,听臣子们聊着各自狩猎的经历,不自觉半垂眼帘。

察觉天子困倦,众人识趣退离。

君晟等众人离开后,双手呈上披风,说了几句客道话。

承昌帝方想起自己让冯小公公送季绾披风一事,因着兴悦未消,没有计较季绾没有亲自来道谢,也不能表露出计较。

君恩该亲自拜谢,但既为臣妻,由夫出面也无可厚非,毕竟君和臣妻是该保持距离的。

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总归有些不舒坦,他摆摆手,让宫侍取过披风。

君晟施礼,漠然着退了出去。

在路过与权臣交谈的太子时,君晟面色温和地走上前,替太子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襟,“殿下玉体不适,需多休息,以防热邪侵脑,加重病症,糊涂了意识。”

说罢,一颔首,提步离开。

太子杵在原地,目视君晟背影,一时判断不出自己是被君晟敲打了还是被巴结了。

这次试探,似乎并未试探出那女子在君晟心里的分量。

若是在乎,不是该咬牙切齿,怎会是云淡风轻的态度?

娶那女子,当真没有付出半分真心,完全是为了名声糊弄应付自己的婚事?

据他对君晟多年的观察,颇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