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番外之真正的结局(下)(第3/4页)
秦汉两朝,始皇与刘彻亦觉出几分庆幸,他们不能容忍的是后世华夏落入任人欺侮的境地,这种情况下,后世那些过火的言论反倒是可以稍微听取一二的了。
退一万步说,楚棠也肯定了秦汉唐三朝制度的正面性,明清两代的潮流,离他们尚远呢。倒是影像中的民众之力,他们需得再思量一番。
帝王已然各下决心,先前心思各异的权贵官绅们也安静了些许,一是后世时局惨烈,二是最末那段话过于犀利,三就是怕了水镜背后之人,既说楚棠无错,又有令人防不胜防的神异手段,再联系“历史潮流”之语,他们疑心若是自己发出什么明显的疑议,也要先被碾断双腿。
不少文人同样深受震动,在那段影像中,他们为华夏的内外交困而痛心,为民众的麻木愚昧而叹息,又为最后的抗争而振奋,为古国的涅槃而激荡。
而这些情绪冷却之后,他们又敏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鲁迅书中对知识分子的反思,何尝不是他们也需要反思的?
他们想要一展所学兼善天下,如果一直与百姓遥遥相距,又岂能真正帮他们纾难,得到他们的理解?
晚唐。
杜牧开始庆幸自己不入京的决定了,他要像影像里的那些人一样,看看此时的民众,又会有何等风貌。
中唐。
白居易与元稹商量着既要起复风雅,采风之举定然是少不了。而白行简也表示向往各处听些奇异故事,草拟杂说。他心中隐有一些冲动,一样是话本,他也想写后世那样的作品。
北宋。
李清照认真思索外出游历的可能性。
洛下。
程颐手撑桌案,眼光灼灼地对面前的程颢说道:“兄长,我想把书稿再好生修一修。”
“你的意思是?”程颢看向他。
程颐斩钉截铁:“没错,重修书稿,把我之意原原本本写清楚,告诫那些伪士伪儒不可随意曲解,我要让大家清清楚楚知道我之本意!”
“好!”程颢拊掌高声,“以意逆志虽是圣人法门,却也不是给无能之辈滥用的。我等自来详解,免被他人曲附。”
鹅湖。
朱熹下定决心要向更多人讲学,他要明明白白告诉世人,他欲存的是公理,灭的是私欲。他之心血,历代圣人之言,岂能沦为缚民之锁,贻害数代?
明朝。
听完许久未回过神来的耿定理终于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冲着李贽有些恍惚地笑:“难怪你总有惊世之语,原来不是你大胆,而是早领悟仙机啊!”
“耿兄说笑了。”
李贽摇摇头,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后世记诵,并冠以“反封建”之名,他只是不喜欢那些理学家空谈心性虚伪至极,哪知不经意间已探得历史窠臼。
耿定理却不肯轻易言罢,自己的好友名传后世,他岂不与有荣焉?一把抓住人的手,他道:
“宏甫兄可得好好与我讲讲,还有那书,也别叫什么焚书了,应该叫启智之书!”
李贽被激动的好友闹得哭笑不得,却也知对方只是心潮澎湃,他此时亦是激动难平,比名留后世更让他欣喜的,是他那些惊世骇俗的思想原来在当时后世俱有知音,他走上的,原是一条正确之路。
年轻的李贽目露喜色:“不叫焚书,这书不该焚!只是楚姑娘说我等仍难逃局限性,我一时难知就里,欲闭门将楚姑娘数次所讲再通读一番,比对思量,耿兄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楚姑娘讲的我也记着,我与你同看!”
李贽洒然一笑:“好!”
明中后期,正是此时。他们的一言一行,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一起。
与此同时,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等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与李贽有一种心态,理学既错,正该他们来纠偏,这亦是他们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