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页)

何子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起身跑了出去,跟到了江从鱼后头。

江从鱼察觉身后多了个尾巴,转过身一瞅,还是曾扬言要找夫子告他状的何子言。

他当即转了方向,改为去找茅房。

到了茅房里头,江从鱼边悠悠然解裤带撒尿,边问还想跟着自己进来的何子言:“你也尿急啊?”

何子言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一路跟着江从鱼到了什么地方。

“我才没有尿,尿急。”

他显然不习惯活得像江从鱼这么糙,提到尿字都开始结巴了。

江从鱼觉得有趣,系好裤带后走到外头汲水洗手,口中奇道:“你不急你来茅房做啥?”

何子言抿了抿唇。

“我早上不该那么说你。”

何子言觉得江从鱼昨天都是有错就认,自己不能连他这个土包子都不如,所以还是跟江从鱼道了歉。

江从鱼听了觉得稀奇。

这倒是比许多人要强多了。

江从鱼问何子言要不要与自己一起去溜达溜达。

何子言道:“学正不是让我们待在本斋温习吗?”

江从鱼道:“那你去不去?”

何子言见江从鱼一副要撇下他直接走人的态度,竟是鬼迷心窍地跟了上去。

江从鱼领着何子言直奔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临近人家正在上课的斋堂时便狗狗祟祟地放轻脚步,不时转头小声叮嘱何子言注意点,别叫人给发现了。

何子言都不知自己是撞了什么邪,居然跟着江从鱼跑到别斋偷听。人家全在上课,周围静悄悄的,总感觉他们脚步放得再轻都会弄出声响来。

弄得他一颗心怦怦直跳。

江从鱼拉着何子言一屁股坐到别人窗外,开始今天的第一轮蹭课。

他边听边记,记人家的讲课内容,记人家的课堂氛围,记人家夫子是哪里的口音。

这位直讲带的是上一批即将升入内舍的外舍生,算是学官之中资历较浅的,讲起课来却相当引人入胜。可见国子监的师资力量很强!

只听了这么一刻钟,江从鱼已经觉得这位直讲是很不错的选择!

他有点好奇这位直讲长什么样,忍不住探出半颗脑袋往里望去。

这一望,冷不丁就与里头那位直讲的视线撞个正着。

不好,被发现了!

江从鱼二话不说,起身拉着何子言就跑。

只要不被逮个现行,过后谁还计较这点小事呢?

何子言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江从鱼拉着跑出老长一段路。

等两个人回到了本斋,何子言累得气喘吁吁,面上都带上点儿赤红了。

江从鱼这个始作俑者瞧见何子言这般狼狈,不仅不觉得是自己带累了好学生,还要嘴何子言两句:“你明儿就该早些起来与我们一起锻炼,要不然就你这跑几步就喘的小身板儿怎么报效陛下?”

何子言不想理江从鱼了。

这家伙觉得是谁害得他要跑的?!

要不是跟着江从鱼跑去偷听别人的课,他这会儿应当舒舒服服地坐在讲堂里面温习!

江从鱼与何子言一同回斋堂,半路上遇到过来巡看的学官,他还不慌不忙地跑上去打招呼,大大咧咧地说自己和何子言刚去撒了泡尿。

学官虽觉得他说话太粗俗了些,却也没追究什么,摆摆手让他回斋堂去。

唯有何子言一颗心猛跳不止,暗自发誓再也不跟着江从鱼胡来了。

瞧这家伙当着学官的面撒谎都撒得那么顺溜,以后可绝对不能信他的鬼话!

两人各自归位,江从鱼朝周围的人挤挤眼,表示自己已经打了头阵。

其他人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即按照计划轮流溜出去外斋“探课”。

因着每次只出去一两个人,又都是溜达小半个时辰就归来,学官竟也没有发现他们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