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纪实诗】杜甫兵车行(第2/3页)

“那些汉子的尸骨堆在泸河边、烂在毒瘴里。万人坟里埋满了当年壮丁的白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别说活着还乡……此臂折来六十年,一肢虽废一身全,我每天都庆幸我能活着,这六十年来,我没有一刻后悔!”

听到这里,白居易无比感慨。他目送着老人和他的小孙子缓缓远去,提笔写了下了一首《新丰折臂翁》。

画面中,白居易提笔疾书,而那首长诗随即也浮现在水幕之中。诗歌的最后,白居易写道:

“……老人言,君听取。君不闻开元宰相宋开府,不赏边功防黩武。又不闻天宝宰相杨国忠,欲求恩幸立边功。边功未立生人怨,请问新丰折臂翁。”

【正如白居易和新丰翁所感慨的那样,后世大多认为唐玄宗对南诏的两次动兵实乃“不义之战”。南诏当真有不臣之心吗?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或许会有,但当时的南诏王阁罗凤,却是心向李唐、不愿多事。】

【与大唐发生第一次战争后,南诏向吐蕃求助,由此归顺吐蕃,被册封为赞普钟南诏大国。战争结束后不久,当时还是吐蕃属臣的南诏王阁罗凤就带领群臣于国门刻“南诏德化碑”。这块碑文清晰地记录了南诏王的心路历程,表达了他被迫叛唐的无奈。在碑文中,他真切留言:“我世世事唐,受其封爵,后世容复归唐,当指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

【阁罗凤希望未来能有机会重新回到大唐的怀抱,在他死后,他的孙儿異牟实现了他的愿望。唐代宗大历年间,当新一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来蜀治滇时,異牟顺从民意、摆脱吐蕃,重新成为了大唐的属国。】

【唐朝将臣“欲幸边功”“寻衅恣事”,最终导致了战争的爆发。但这两次战争却给唐朝带来了沉痛的后果。李唐王朝前后死伤士兵二十余万人,国力大伤。安禄山得以乘机起兵,发动叛乱。从此,一度繁荣富强的唐帝国彻底走向衰退,令人无比嗟叹。】

水幕话音刚落,石潭边立刻响起一片叹息。

众人望向杨国忠和鲜于仲通,心下了然:朝中可用军功晋升,杨国忠胸无点墨,鲜于仲通不通兵法,他们恐怕是想拿将士性命去捞取功名、换得高位。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主战派此刻彻底没了声音,那几名将士面色讪讪,颇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鬼迷心窍。武将们目光交错,最后老将郭子仪作为代表,上前对李隆基恭敬道:

“臣以为,南诏素来与我大唐相亲,与吐蕃关系疏远。若无两次伐南之事,想必南诏不会、也不敢与吐蕃勾结。”

“攘外必先安内,臣知圣人有吞四夷之志,只是如今我大唐内有忧患——圣人还记得子美之《秋雨叹》?天宝十二载关内雨灾!动兵之事,不若缓缓,且看南诏诚意!”

李隆基没有应声,只是蹙眉思索:

“朕记得……那阁罗凤似乎曾来信给朕?”“确有此事!”高力士点了点头:“圣人,去年我军进发南诏后,南诏王曾有书信来唐,言明张太守一事。”

李隆基半阖眼帘回忆那封书信。

“磋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一岂受奸邪之害?……天高听远,蝇点成瑕,虽布腹心,不蒙矜察!”

南诏自古是唐王朝的忠臣,臣只是不堪忍受奸邪之害,被逼无奈,只得发兵反抗……倒是言辞恳切。

只是李隆基一想到南诏投靠吐蕃,顿时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恶气——这墙头草,待朕得空,定要好好收拾……

见李隆基迟迟未决,哥舒翰叹了口气,决定动用最终武器:

“圣人,如今将军们各自领衔,若要兴兵南诏,一时半会儿恐怕难寻主将。况且排兵布阵、调运粮草皆非易事,需要朝野上下齐心合力,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