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5/6页)
褚老夫人和阮大夫人从益州府回来,听说褚琅驰视魏妆为义妹,虽不能如愿让姑娘做褚家的媳妇儿,到底嫁给谢三郎乃是天作之合。阮氏便高兴地认了魏妆做干女儿,前两天魏妆挑选几盆好看的夏花送去褚府,转头干娘阮氏便让褚二提来了水果。
崔婆子忧心了几天少夫人要和离,眼看着那奢侈考究的珐琅冰箱,啧啧感慨:三少夫人是真受宠的,若换别人离家出走,那不得家法伺候,大府那边却送礼物来了!
崔婆子忍不住劝和道:“二夫人是三公子的母亲,瞧瞧对少夫人多好,该是难得的婆媳亲厚。新婚夫妻之间本来容易矛盾,只须磨合一阵便好,还是快回府上住吧,别再置气了。”
魏妆一边仔细伺弄盆栽,一边应道:“我可没气,只觉得更为快活。再说那日是他让我走就走,莫拦。我是有多卑微嘛,非要自讨没趣的再回去?”
崔婆子无奈地叹气:“那少夫人你不想他?旁的女子若逢三公子这般良婿,只怕分开一天都不舍得。”
魏妆稍默,咬唇答道:“旁人之所以是旁人,自然与我不同。我有甚可想他的,左不过就是那一张脸。”
言辞中掖着赌气的意味。
谢敬彦才从前院进来,乍然捕到了末尾的话,心口又被女人剜了一刀。
他想她想到无以复加,她却仍在狠话绝情。但既来了,定要将她哄回去不可。
只看魏妆过得甚悠哉,还与褚二打上了交道。谢敬彦刚才经过路口,竟撞见了褚琅驰从簇锦堂出来。
褚二一脸自在与满足,似乎在簇锦堂里交流甚悦。看得谢三郎心下酸涌,启口笑问:“驰兄常过来看望内子?”
所幸褚琅驰乐哉哉道:“并不算常来,统共这个月也就来两三趟吧。我祖母和母亲听说妆妹妹生意太忙,忙得都宿在了花坊,心里多有惦念。今日恰巧庄上运来几筐水果,便让我挑一些给她拿过来。敬彦贤弟却是舍得妆妹妹辛苦,也不劝劝她别太拼命。”
自从魏妆认作褚府干女儿后,褚二称呼也改成了更为亲昵的“妆妹妹”。
呵,这月也才过了半个多月,就三趟!只祖母和母亲惦念就好,别是你自个儿。
谢敬彦凤目微弯,沉声道:“她对花卉喜爱非常,何能听劝,舍不得、不听劝我便过来陪她了。”
短短一句,莫名听出了卿卿我我的缠绵恩爱。
褚二略一失落,羡慕地啧道:“贤弟好福气。”而后撩袍上了马车。
此刻听魏妆冷漠地说谢敬彦不过就一张脸,便叫人对比强烈。
王吉腹诽:少夫人果然非同寻常啊,怕是不知道,京中多少女子被这张脸迷得茶饭不思的,她竟视作无物。
难怪偏就能把公子收服了。
王吉双手提着食盒,本来叫贾衡一人提一个的,贾衡死活抗拒进来,非得要等公子和少夫人和好了,他才有胆露面。
一时连忙暖场道:“来得真巧,少夫人忙完正好赶得上。这里是广聚香的新菜式,公子特地订的,过来与少夫人一起用晚膳。”
魏妆瞥向那边,男子艳绝清执地站在廊下,仪容惑人眼,总算还是出现了。
假惺惺。不是三天,也没超过八天、九天,掐在了中间的六天……看来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也只算平平。
然而谢三向来把谋权事业放在首要,并不足为奇。早都相处过一世,已没了新婚夫妇的矫情,但台阶必须得他先下,魏妆绝不先挪动半分。
她可买可拒这笔账,端看谢敬彦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