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6页)
“门第怎的了?妆儿是太后皇后都抬爱的,你莫非竟质疑太后皇后的眼光?敬彦他们两口子就只配给大伙儿出力,不配讨好么?我看这必是受了委屈才搬出去的,还好母亲给说了几句公道话,莫叫晚辈们凉了心!”
祁氏说得擦起了眼泪花,做出一副心疼关切的样子来。
将心比心,魏妆既嫁进门后体谅婆母,记着祁氏爱吃的小食、喜欢的脂粉,还给她说老虎与狮子的比喻,她做婆母的也须撑得起门面,莫给三郎拖后腿。
这汤氏就是平素被祁氏忍让惯了,才越发的得寸进尺。祁氏要么懒得怼人,真怼起来,也是字句绝不浪费。
只听得罗鸿烁越发地墙头草了,便慢声叹道:“二房的,你也别在这装腔作势,心思都用在哪儿,当我不清楚?魏妆若私自出府不归宿,该罚的家法我自会秉公判断,却不必各据一词。”
老夫人起初本是反对魏妆开花坊的,生怕损了谢府的清誉,岂料非但没损失,还使得人缘更好起来。
眼下魏妆那簇锦堂可谓炙手可热,不仅宫中得脸,来往的还多是官贵。罗老夫人最重视门第体面,唯恐被人听去八卦,也不好先去为难魏妆,且叫人把谢敬彦找了来。
晌午巳时末了,谢敬彦刚下朝回来,便随郑婆子到了琼阑院。男子修挺身躯穿着挺括的五品绯色朝服,端得是俊美无俦,龙姿凤表。
罗老夫人看得就无奈又心疼,说道:“我知你宠她,她也着实得人的欢喜,这京中我看就没有哪个见了她不喜欢的。但宠溺也须有个度,莫恃宠而骄,逾越了规矩。你身为谢氏宗主,还要做给一众族人当榜样、树威信。何以才刚考上礼部郎中,这么大好的事儿,她却搬出去不归宿了?成何体统。”
谢敬彦过来前就已备了腹稿,这件事他全责担下。
他事后思想,买追妻密札与考取礼部,若分开来发生,魏妆或许都容易消气。偏前晚发现自己学书套路,“口蜜腹剑”;隔日上午又得知他考了礼部,与陶邴钧“叔侄合力”。这就显得他谢三郎“奸诈可恨”了。
但以祖母的行事风格,他若敷衍借口,反而更似袒护。
男子便只作淡然,并不隐瞒:“此事原是孙儿解释不周,叫魏妆吃醋了。先前那陶家的小姐多有模糊称谓,造成关系含糊的错觉。祖母寿宴上,更是叫翟老尚书夫妇引荐介绍。再又我考取礼部,那陶侍郎一番不切实际夸夸其谈,更叫魏妆误会加深。”
“我起先碍于宗主身份,未有多言解释,只叫她走也罢,莫拦阻。她这才搬了出去。正巧花坊忙碌起来,人手不够,忙完便该回来了。怕祖母担忧,敬彦暂时瞒着未说,是哪个多嘴的造谣和离?”
……和离,如何可能?
谢敬彦今世绝不会让魏妆再离开自己!
原来是吃醋了,罗鸿烁这才稍稍宽了口气。只知先前魏女一意退亲,如今竟学得吃醋,想来已是对老三用了心的。
但也知道魏妆心气大,主意多,不轻易服人。虽然罗鸿烁拿捏不住,但身为谢氏的宗主夫人,确是需要一个这般锐利的角色。
再而谢府已经退过一次婚,若真要和离了,岂不影响了风评,之后谢莹、谢蕊和四郎谢宥还怎么说亲呢?
不仅不能和离,还必须和谐美满才对!
说起那陶家的闺女,的确颇不讨喜,听说魏妆刚进京的时候,就当着她和众公主贵女之面,唤敬彦作“彦哥哥”,频找魏妆挑衅答话。后面罗鸿烁自己的寿辰宴,那陶女不识眼色,又弄了只怕生的小猫,搅合人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