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5页)
好在自己亲眼所见,看今后谁还敢胡说。
又忽地瞧见台阶前的乌堂主,便神秘兮兮对魏妆低语道:“喏,那位就是悦悠堂新接任的堂主了,我说长得可周正吧?京都大小花坊的老板里,最为标致之一!”
魏妆顺势瞥去,但见男子发束玉冠,星眸薄唇,挺拔而立。
若说谢敬彦是清修凛绝,似谪仙莅尘,这位则仿佛在世诸尘埃中翻滚过,多少藏污纳垢或黑祟低霾在他这都能通吃,洒落不羁。
两人站在一起,一正一邪。正却非纯正,邪亦非彼邪,前者势压,后者谦从,分明道不同。
……谢敬彦那副俊颜,果真在哪都出挑。
魏妆略微一叹:“长得的确不错。”
谢敬彦已经听到三妹一声唤了,他看过来,映入视线却是魏妆的唇形。那嫣红口脂涂得娇润,晶莹莹如饱汁樱桃,晓得她评价的是乌千舟的容貌。
念及魏妆在马车里的那一番言行,他业已淡定,不会再去纠结她说甚做甚想甚么。
知她是在继室身边长大,难免心思乖僻、有着复杂的攀谋打算。只不知藏在她心中的是个谁,竟能越过自己。他陵州谢氏门阀世族,积淀丰奢,谢侯府盛誉朝野,德高望尊,旁人能给她的,他如何不能给?
呵。
谢敬彦修朗长眸微挑,温和道:“街市嘈杂,你二人如何也在此处?”
三哥果然说退婚就退婚了,转眼好生豁达。
谢莹走到对面,嗔道:“还问我呢。你们大下午的带着人,可是来这瑞福客栈逍遥?”
瑞福客栈乃大晋朝一大客栈,分布南北各地,据说老板身价了得。而这里除了提供住宿,酒菜茶品也格外出名。
魏妆亦跟着过来,照常福一福礼。
合欢缠枝的裙裾随动作拂起风,花息蚀骨。谢敬彦极细微地噙住薄唇,答道:“请了朋友到此喝茶。喝茶却不算过分的消遣。你可要随同一起?”
悄然有一丢丢解释的意味,却疏冷。
谢莹忙摆手:“不了。我们出来是去花坊搬花的,正巧看见新开了间果饮子铺,便来尝尝鲜。那墙板上贴着好几张对三哥的表白呢,你可要抽闲去看看?对了,眼前便是那位琴师么,难得一见。”
鹤初先生却非不能示人的,她入幕谢三公子门下之前,本来就在各处茶肆酒肆以琴艺为生。只是天性不喜欢交道罢,平素遂便宅在院子里,鲜少露面。
鹤初露一笑:“三小姐所言极是。”
又忽而顿一顿,朝向魏妆的方向,少女幽淡的花香沁入呼吸,她稍默,觉得挺好闻。问道:“这边的便是新来的魏家小姐吧?”
魏妆听出了那言辞间的停顿,并不以为奇怪。毕竟谢敬彦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少有能不动心念的。鹤初既是他红颜知己,能不打听自己才怪。
她便回答:“正是魏妆。你是鹤初先生?久仰。”
婉转中带着一丝甜美的嗓音,又不矫揉造作,怪招人稀罕的。鹤初自己听着都舒适,何论是谢三公子。
难怪前阵子公子听琴抚琴失了沉稳。只是这几天却又好了,一贯的清绝高深,但余下几许微薄的克制严敛。
鹤初说道:“自从你来没多久,我那只短毛白猫便总是天擦亮跑出去,辰时透亮了才溜回来,闲都闲不住。我闻着它气息与你身上相似,便猜着是你了。得劳你喂养,摸着肉厚实了不少。”
原来说的是那只贪吃馋嘴的小白猫。确是有只猫咪每次天蒙蒙亮就挤着窗缝进来,窝在魏妆的脚后跟打鼾,起初沈嬷还赶,后来赶不走,魏妆也觉得窝着挺舒服的,便任由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