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第3/4页)

了了抿着笑,很配合地接话道:“为什么呀?”

“家里有喜事前,不都得盘库吗?看看家里都有什么,好一一交代给新娘,交由她打理。”荀叔大声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了了,又囫囵一口把米酒喝尽。

了了刚想喝,裴河宴在桌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大腿。她举杯的手一顿,在他的目光监督下,装模作样的舔上一口。

……唉,她以后的家庭地位,实在堪忧啊!

酒足饭饱后,裴河宴领着了了回房休息。

他一点也不遮掩他的目的,几乎是完全直白地问她:“跟我回一趟卧室吗?我有东西给你。”

米酒的后劲已经开始微微上头,但他今晚几乎没放她喝几口,她连醉意都没有,只有横冲直撞的莽劲。

她摸了摸额头,额头有些烫,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裴河宴的卧室在水榭的二楼,窗外便是垂柳碧潭,虽然夏天招蚊子了一些,但景致实在美丽。清晨推开窗,便可看见如水乡般摇曳温柔的绿意。

晚上没什么好瞧的,可了了仍是开了窗,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好像这样做,就能把密闭的空间打开一道风口,只要有新鲜的风吹进来,她便能惬意不少。

身后没了动静,她刚才还能听见一些开拉柜子的声音。

就在她想回头看看时,裴河宴从她身后拥了上来,他偏过头,在她颈侧轻轻落下一吻:“久等了。”

了了想说没有,可余光先瞥见了他奉上的精木盒子。

他勾了勾唇角,又往她面前递了递:“拆开看看?”

了了在他怀中转过身,入目第一眼,并不是已经捧到了手心里的盒子,而是放在床旗的另外两个大小不一的木匣子。

裴河宴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去:“不急,都是你的。”

“那我可以过去坐着拆吗?”

裴河宴颔首,跟在她身后,走到床尾凳上坐下。

了了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惊喜,眼角眉梢的笑意从扬起后就再没下去过。她缓缓抽开匣子上的挡板,打开了它。

盒子里是用绒布填充的里衬,里衬上,放着一个泥塑的精致的雕像。雕像的尺寸很小,仅比她的手再大一些,但无论是这个娃娃的眉眼还是衣着装饰都用心到了微毫,连头顶微微翘起的毛茸茸的额发都没错落。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在南啻捏的我吗?”

“南啻?”裴河宴意外她怎么知道他在南啻时也曾捏过她的泥像,但还是先否认道:“这是我们重逢后,我在重回岛的禅居小院里捏的。本来是想在优昙法界的壁画誊画结束后送给你的,但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

“重回岛?”了了诧异。

裴河宴提醒道:“还记得我划伤手,你给我上药那次吗?就是在捏它。”

了了恍然,她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伤口当然早就愈合了,但现在提起,她仿佛又看见了他那血淋淋的伤口,居然是为了这个小像划伤的吗?

她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小像,小像捏的是十三岁时的她,甚至因为表情过于生动,她都能回忆起来她当时是在做什么。

“是我扯着你的袖口,央你给老了卜卦那会吗?”

“是,也不是。”裴河宴笑而不语,他从盒子的最下方,拿出一捧花,放入小像微微抬起似乎正虚握着什么的手心里:“现在,小了了的手里只有鲜花。”

他又把床尾巾上稍大一倍的匣子递给她:“再看看这个。”

了了依言拆开。

这也是她是多宝讲寺那株盛大的梅花树下的她。

这回,不等了了问,他自己交待:“这是在寺里捏的,原本是想等你禅修结束后再送给你,但今晚似乎更适合。”

结束禅修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太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