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3/4页)

但心里,到底还是想澄清。

宋胭问:“这心疾……是嫁给你之后才发现的吗?”

魏祁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一次和郭彦亭喝酒,他拉着我说,郭家对不起我,他也对不起我,我问何出此言,他却苦笑不说话。”

此事便是这样了,没有答案。

但宋胭觉得,也许是在守孝那三年,郭思娴已经被诊断出了心疾。

她母亲的陪房妈妈就是心疾走的,到后面干不了重活,劳累不得,稍出点力就面色发白,心慌气短,大夫说是心疾,吃了几副药,并无好转,某个晚上呼吸不过来,就那么去了。

魏祁说的新婚之夜郭思娴的症状就有些像,成婚她也经历过,连续几夜都睡不好,一早要起来,第二天也是劳累一整天,新娘子也会紧张,没胃口也不敢吃,而郭思娴便是如此,引发了心疾症状。

所以很可能,郭家一开始就知道郭思娴患了心疾,但怕影响婚事,隐瞒了郭思娴的病情。

魏祁猜到了,但不愿深究,看大太太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

宋胭觉得魏祁这人……大部分时候,他会很好,称得上温厚,但这是没超出他底线,一旦超出他底线,他会杀伐果决,毫不姑息。

魏祁在这时从身后抱住她。

他与原配夫人的事,她不好评判,便没开口,只是将他手牵住。

隔天魏祁沐休待在家中,中午大太太说正好魏枫也从书院回来,一家人都在,一道去她那里用饭。

这顿饭是小聚,没有其他房的人,就在大太太处的抱厦内,一张长桌,大太太坐在上首,魏祁与宋胭坐一边,魏芙与魏枫坐另一边。

大夏天,除了瓜果,还有荔枝水,还有冰酪。

丫鬟将冰酪放到每人桌前,宋胭要去吃,魏祁问:“你能吃?”

宋胭:“怎么不能吃?”

“不会太凉吗?”

“不会吧。”

大太太也说:“怀着身子,还是注意些。”

宋胭便不好再争辩了,沉默着将冰酪推开。

见她这样,魏祁又不忍,于是改口道:“那就吃一半吧。”

宋胭几乎要露出感激地笑,立刻将冰酪拿回来开始舀着吃。

一旁魏枫道:“看不出来,大哥还能关心人。”

魏祁看他一眼,宋胭低头不语。

魏芙问:“等大嫂生了,我给孩子打个一两的金锁,做那种刻丝镶珠的,我见过,特别好看。

宋胭摇头:“那太贵重了,哪用给小孩子弄那么贵重的东西?”

“哪里贵重了,还有更重的呢,就是我听说大重了累小孩脖子,要不然我就打二两的了。”魏芙说。

宋胭仍要推辞,魏祁道:“这是做姑姑的一番心意,你就随她去吧。”

魏芙道:“就是,这可是咱们家长孙,大嫂也别太省了。”

魏芙这话倒不是有意讽刺,她是不留意说快了,若宋胭娘家同样富贵倒没什么,偏偏宋胭娘家远不如国公府,这话就显得像在说她穷一样。

“你大嫂确实,出入都有账本,那账比账房先生还细致。”魏祁说。

魏枫眼含钦佩:“大嫂可真厉害。”

魏祁看向宋胭:“勤俭是好,但也别太怕花钱,我这不是还能挣些俸银么,等后面母亲把钱交你保管,会更宽裕些,不差这点钱。”

大太太将这话听在心里,便知道他是在催自己交钱了。

她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多眼红那钱似的,才将钱扣在手上。

但又没之前那么抗拒,大概是因为儿媳怀孕了,给她也是给孙子,再说她过门这么久,确实行事稳重,至少在花钱上比二房的媳妇还克制。

大太太道:“是的,如今是自己的身子为重,以后是孩子为重,我那里还有个金项圈呢,回头也给他,这些东西还是大一点戴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