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镜花寒(1)(第3/3页)
“要勤给我写信,”薛涛紧紧握住她的手,抬眼笑道,“什么时候合婚?我好备份大礼。”
绛真低头羞涩道:“将行远路,当然是以夫妇之名较为方便,就在下月。”
暂与绛真作别,薛涛独自往节度府藏器园去。暗淡的夕阳照在牙城城堞上,给人以古远的感觉。军健们荷戟佩剑,目不斜视地守卫着这座城池。
两个年幼的乐伎沿着城墙走来,未着值服,一红一绿,都是平民喜庆衣饰。她们向马上的薛涛屈膝一礼:“薛阿姊。”
薛涛微笑:“回家去了?”她们都是音声人,家就在牙城外里坊中。
两人笑道:“今日凤鸣阿姊大喜,我们才去吃了喜酒,您现在才去吗?”
薛涛想起好久没见过凤鸣,从松州回来后,她便少与自己来往。
“她没有请我。”
两个小乐伎顿时有些尴尬。
“在哪里办酒?和谁?”薛涛问。
绿衣小乐伎答:“在骠骑将军府上。”
“原来是骠骑将军之子纳了她。”薛涛恍然,凤鸣与那位公子一向相交甚欢。
红衣乐伎笑道:“不是骠骑将军之子,是骠骑将军。”
薛涛愣住,半晌道:“骠骑将军?我记得他已经六十多岁。”
绿衣乐伎四下看看凑近她:“阿姊没听过吗?那老将军为何好好的长安不待,要来蜀地养老?为了求子!术士说,他命里应有贵子,夫人妾媵皆无所出,是因为贵子主西南,只有在蜀地才求得来。”
红衣乐伎忙补充:“如今在将军府主事那位公子,不过是个叔伯侄子,将来凤阿姊生的才是正主。”
“我看凤鸣阿姊形容,和我阿嫂一模一样,”绿衣乐伎说,“‘贵子’必定已在腹中了。”俩人掩口吃吃笑了。
薛涛告辞,慢慢打马走开。
身后两位乐伎还在聊:“刚听说成都城出了件趣事,两位东川来的公子为个女伎在金马坊打起来,两边豪奴都去帮忙,闹得沸反盈天,连成都尹都惊动了!”
另一个道:“这算什么新闻,不就是争王灼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