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和离吧(第4/5页)

红盖头有好几个,都很新,看着就没用过。布料柔软,款式各不相同。

大小两种,一种小四方布,盖在头上,下巴会露出尖尖。

一种大许多,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分有流苏的、没流苏的。

绣样多,纯绣喜字的、绣鸳鸯的、绣八方来喜的。

还有一堆谢星珩暂时认不清的。

他让江知与挑一个,“我戴给你看。”

江知与跃跃欲试。

他确实喜欢花里胡哨的,挑了最是华贵的一顶红盖头。

正顶中心一圈,绣有龙凤呈祥,沿边百蝶戏繁花,吊着流苏与彩珠。

他逛了一圈,心中有数,改日清点,最后拿了青玉杯壶。

嫁妆里,他对这套杯壶最是宝贝。

洞房夜拿出来用过一次,喝完合卺酒,隔天就收起来了。

返程路上,月色醉人。

他走路脚尖着地,比来时轻快。

他跟谢星珩说:“三叔房里人多,孩子也多。有个五哥儿,他在别人家见过一套玉杯壶,嚷嚷着要。非要我爹给他弄来,我爹原答应了的。结果他转头说,这种好东西,留在我家也没有用,给他还能当个嫁妆,反正我是用不上的。”

后来的事很明白了,江承湖没有营生,他娶的妻子清贵,半点铜臭味沾不得,家里就那么点良田,哪够他攒家底?

丰州这头不给送,别说玉杯壶了,银壶都没有。

江知与颇为开心:“我有。”

很快就没了。

他扭头,看天上圆月,顺便擦掉莫名其妙又往外流的眼泪。

他不想低落,可今天情绪反复。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他忍不住。

“等他们回来,一定惊呆了。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我管家一阵,把家给弄没了。”

谢星珩揽住他肩膀,“想什么呢?万一是我算错了呢?咱们不都好好的吗?再说,我们也罪不至死啊,庄子上的营生忘记了?爹赤手空拳能挣下这份家业,我们千亩良田起步,多个良方在手,还能发不了家?”

被他提醒,江知与愣了下,问:“良田要卖吗?”

谢星珩:“……不用吧?”

散金,不是散土啊。

江知与这才定下心。

千亩良田是他父亲留的退路。

再不济,也有口饭吃。

能吃饱,就能翻身。

两人回听风轩,拿了坛琼酒喝。

琼酒价高,十两银子一坛,他家也不会常喝,买个几坛放着,过年过节,赶上喜庆事儿才喝。

今天也值得庆祝。

庆祝他们马上要变成穷光蛋了。

谢星珩跟他搞仪式感,“都要戴红盖头了,不如再喝一回合卺酒?”

合卺酒都喝了,喜服捞出来穿穿也行啊。

江知与连喝三杯,脸越红眼越亮。

他去拿衣服,谢星珩先把外衣脱了。

江知与要给他穿,里里外外的系带,再束上玉带。

给谢星珩美的。

江知与则不要他帮忙。谢星珩穿衣服不在行,里外不分。

头发简单梳梳,不落碎发,看着精神就好。

一回头的功夫,谢星珩入戏得很,自个儿坐在了喜床上,盖头戴得有点歪。

本着玩心,玩上了又认真,认真起来才发现出了差错。

没拿喜秤,也没拿玉如意,怎么揭盖头?

谢星珩让他随便揭。

江知与固执,“用对了东西才称心如意。”

谢星珩教他:“合咱们心意的,就是好话。其他的都是歪理。”

江知与一阵笑,他让谢星珩挑个物件。

谢星珩让他用檀香扇。

夏天带折扇实属平常,江知与有好多把扇子,谢星珩只认得檀香扇。

在他看来,折扇的样式差不多,带有香气的,就叫檀香扇。

江知与喝了酒,算上合卺酒,一共四杯。

琼酒烈,后劲足。

他问了,又不听。

他要用金扇骨的小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