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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舞会上(第4/6页)

“可你内心是多么高贵啊。”

“没那回事。我很害怕。我几乎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没被杀掉简直是个奇迹。”

“我想正是奇迹把您带给了我们。”爱蕊娜说。

乐曲伴随着敲击声而中止,爱蕊娜从他身边退开。

“我不能太贪心,”她说,“否则其他女士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感谢你与我共舞。”他由衷地回答。

“下一次就得您邀请我了,”她笑道,“像我这样身份的女孩,胆大妄为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这儿并不缺少胆大妄为的女孩,而似乎所有人都来自乡民家庭。在第四支舞后,他请求休息,接着朝负责分发酒水的侍者走去。

“呃,卡瓦奥,”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和我跳支舞如何?”里奥夫向声音来源望去,欣喜不已。

“吉尔墨!”他叫了起来,把这个小个子男人抱了起来。

“嗨,得了,”那人抱怨道,“我只是开玩笑。我可不想跟你玩单脚跳游戏。”

“可早先那位夫人在表示敬意时,你到哪去了?这场舞会应该为你举办,而不是我。”

吉尔墨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对他耳语。“我是跟着一群人悄悄混进来的。别担心——这场聚会不为我们也不为你。”

“什么意思?”

“你没仔细听那位夫人漂亮的演说吗?你没发现这些宾客的特点吗?”

“噢,他们似乎大都是乡民。”

“对。噢,这儿是有贵族的——那位夫人,当然,那边穿蓝衣服的是尼瑟盖尔德省的长官,还有夏尔公爵,法洛领主,弗兰姆·达庚领主以及他们的夫人,可这儿的大多数人都是乡民或是镇民。乡村和城镇的居民。”

“对宫廷里的一位夫人而言,举办这种聚会可够怪的。”里奥夫承认。

吉尔墨把手伸向经过身边的一只托盘,抄起两杯酒。

“我们过去一点,”他提议,“瞧瞧你的哈玛琴。”他们朝着仍旧横陈屋中的那架乐器走去。

“这些家族是新壤的脊骨,”吉尔墨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他们也许没有贵族血统,可他们有钱,有民兵,还有那些佃户的忠心。他们与贵族家系的不和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代,而现在情况变得更糟,特别是在布鲁格发生的那件事以后。王室和这些人之间有了一条深深的鸿沟,而这鸿沟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宽、更深。”

“可阿特沃公爵——”

“他不一样,而且就像葛兰夫人说的,他被派走了,对吧?皇帝陛下也从不把目光转到这儿来。他不会听我们说话,不会见我们,更不会帮助我们。”

“可皇帝——”里奥夫试图反驳。

“我知道皇帝是啥样,”他说,“可他母亲,太后——她又在哪儿?我们也从没听她发过话。”

“可她——”他停了下来,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提起那件委托。

他抿了口酒。“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为何会邀请我来?”

“我不知道,”吉尔墨回答,“可这儿有点危险。我只是溜进来警告你。一有机会我就离开。”

“等等。你说有点危险是什么意思?”

“贵族像这样招待乡民的时候,通常可不只是为了示好。特别是在没人清楚谁在真正统治国家的时候。葛兰夫人有个儿子,你也见过——他刚才就站在你旁边。我猜你知道他父亲是谁。”

“噢。”里奥夫倒吸了一口气。

“哎。听我的劝吧——在那哈玛琴上弹点啥,然后赶紧离开这儿。”

里奥夫点点头,想知道如果他提出要求,阿鲁雷克会不会答应带他回去。

他们走到乐器边上。它很漂亮,有漆成深红色的枫木琴身和黑黄相间的琴键。

“既然眉棱塔给烧了,你现在在哪工作?”

“阿特沃公爵给我安排了个新职位,”吉尔墨说,“圣索恩格拉夫的一座眉棱塔,就在米欧维斯附近。离这儿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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