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 咫尺危影 第十一章(第4/11页)

他无法压抑洪流一样涌入心窝的悲伤和感激,这些悲伤感激和他的爱沸腾著融化,宛如严冬里最纷扬的大雪一样涤荡他的心灵,让他在冷热交击的漩涡中浑身颤抖。

“啊啊……轻一点……求……求你了……”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媚姬芳魂未远,凤鸣站在寂静无声的旷野,却在为容恬流泪。

被引诱的快感,和被容恬深入体内的羞耻感,在高温下化为甘美的甜味。

此时此刻,他真心地宁愿容恬不要爱他这麼深,为他背负这麼多。

容恬神兽一样的精力和强度令人畏惧。

他不知道该怎样爱眼前这个雄伟深沈的男人。

锲而不舍地折磨蹂躏,到了直把人逼疯的程度。那个狭窄的承受攻击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肿胀而失去感觉。

深邃无边的夜幕下,面对容恬彷佛凝固住的背影,凤鸣泪盈於睫,激动不可自持。

相反,更敏感地把摩擦黏膜,将甬道扩张到极限的感觉,一丝不苟地传递到大脑。

毒液入心人肺,痛不可言。

“呜……呜呜……饶了我……”凤鸣心惊胆颤。

不是因为容恬乐於独断,而是因为容恬知道,做出抉择的代价有多大。他把抉择的机会从凤鸣手上抢走,挺身而出抵挡了若言这一支暗箭。

以一种啜泣的姿态不断求饶,带著泪光半闭的眼睑,因为体内强烈的振汤而微微抽搐。

他以任何人都不可违逆的跋扈,斩钉截铁地发下这一道背叛媚姬,置媚姬於死地的王令。

神志迷乱的他忘记了今夜到达了顶峰多少次。

不给若言可趁之机,宁愿放弃众人,也不伤害凤鸣。在凤鸣尚未有所知觉之前,容恬代凤鸣下了决定。

每一次都那麼激烈,不留一丝馀地。

这本该是他的痛苦,现在却由容恬为他背负。

容恬那样深深地进入他,给他一种错觉,彷佛容恬会永远和他这样激烈地结合在一起,一生一世。

恩将仇报,是一种噬咬心灵的痛苦。

或者,永生永世。

媚姬救过他们,却因为他们的无情而死。

凤鸣隐隐约约,有一点带著甜意的期望。

灼热的雾气氤氲双眸,视野中的容恬变得模糊而遥远。在这样模糊而遥远的距离,凤鸣却深深感受到了容恬的痛苦。

这种错觉,也许还不错吧。

从不知道。

次日清晨。

他不知道容恬一个看似从容的抉择,必须背负这麼多的折磨和内疚。

阳光从交错的参天大树的枝叶间斜射下来,山谷欢快的鸟鸣吵醒了凤鸣。

刹那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如洪流一样冲击入凤鸣的肺腑。

“疼……”醒来之後,凤鸣才懊丧地发现,让自己醒来的,也许不是鸟鸣。

凛冽如风的背影,宛如出鞘的宝剑一样锋利直挺,却又透出山峦般的凝重深沈。

而应该是浑身像被几十个大汉殴打过的难忍痠痛。

容恬就站在坟前,一动不动,像一尊已静默多年的雕像,月光描绘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

每一根骨头都彷佛断过又被接起来一样,所有的神经一致对昨晚极端的纵欲发出抗议。

快到小路尽头时,凤鸣停下脚步。

“疼吗?”

山谷特有的浓郁的青草味,飘荡入鼻尖。周围份外安静,好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自成一方天地,凤鸣一路缓缓行来,靴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疼死了……”凤鸣睁开无神的眼睛,一脸打算投诉的表情。

柔和的光芒洒在小路两旁点点朵朵开了小半的白花上,轻轻的,像是唯恐惊醒了长眠在尽头的人们。

尤其是身後那个一直被容恬用尽各种方法蹂躏的地方,从内到外,每一寸都在哭诉著疯狂的虐待。

月色如细霜,出奇地微弱而温柔。

为什麼纵欲过後,残留的大半都是讨厌的疼痛?

深黑的夜幕上星罗棋布。月牙儿高高悬挂,毫无唯我独尊的嚣张跋扈,收敛著亮度,与众星谦和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