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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灯回到综治办,竹子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以为又记日记了,却是白仁宝让她抄写一份材料,就说:办公室的事你帮着抄什么?放下放下,咱转沟去!竹子当然高兴去转沟,又不好回绝白仁宝,带灯便拿了材料出来,对着在院子里的白仁宝说:办公室的活以后甭找竹子!把材料放在了地上。
雾气腾腾没看见牛
转沟转到镇街西北的那条沟里,傍晚时分,太阳像燃烧的火炭跟着带灯和竹子从沟道咕噜咕噜往坡上去。坡上站着放牛的人,挟着棍子,孤零零立在那解怀捉虱。带灯问牛呢?那人说在坡上。坡上起了雾,雾气腾腾没看见牛。
有个鬼名字叫日弄
吃过晚饭,元黑眼提了酒来请书记镇长喝,开了两瓶喝到一瓶半,元黑眼正夸说他协助搬迁的功劳哩,书记接了个电话,当下脸黑下来,问元黑眼怎么处理张膏药儿子坟上树的?元黑眼汇报了处理过程,说:我把他摆平了!书记骂道:你摆平了个屁,让你去擦屁股,你倒是自己的稀屎屙一河滩?!元黑眼傻了眼,说:书记,你喝得高了些。书记说:不喝了,喝屁哩!把元黑眼轰了出去。
元黑眼一走,镇长说:有啥事啦?书记说:你认不认得张膏药?镇长说:烧成灰也认得。书记说:这人会不会上访?镇长说:他是为他儿子的赔偿费和儿媳整天闹,倒没上访的毛病。书记说:他要上访了呢?镇长说:他上访啦?他鬼迷心窍啦?!书记说:这鬼名字叫日弄!
书记告诉镇长,刚才是王后生给他打的电话,王后生说他和张膏药现在已到县城,樱镇党政领导在建大工厂过程中重用恶人,强行搬迁,鱼肉百姓,中饱私囊,将张膏药儿子坟上的树全部毁掉,不付一分钱,还打伤张膏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要连夜到县委县府上访呀。镇长听着,一下子头皮都麻了,破口大骂王后生就是只苍蝇,哪儿鸡蛋有缝他就在那儿叮!又骂张膏药脑子进水了,和谁不能呆,偏要和王后生混一起?!书记说:坐下坐下,别声音那么大!你静一静,越是来了大事越要静。镇长就坐下了,说:我静一静。呼哧呼哧出气。却又说:这事我来处理,你放心去睡吧,还能让狗日的得逞那没世事啦?!就拉闭了书记房间门,出来喊带灯,喊了带灯又喊竹子。而带灯和竹子都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