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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凡说:“举报信写得很清楚,如果他们不予理睬,催有什么用?除非有新的证据或事实。”
李济运碰到吴德满,却见他大病一场似的,人瘦了好大一圈。李济运刚想开口说话,吴德满摇摇头走开了。看来吴德满非常后悔,不该卷进这件事。他想吴德满此时必定恨死了李非凡。不是李非凡去鼓动,吴德满不会做这傻事。
又过了几日,一个女孩跑到李济运办公室,问:“您是李叔叔吗?”
李济运看着这孩子感觉在哪里见过,问:“你是谁?”
“我是舒芳芳。”女孩说。
“你是芳芳?老舒的女儿?”李济运嘴都合不上了,不知道是惊是惧。
舒芳芳说:“舒泽光是我爸爸。”
李济运忙说:“芳芳你请坐。有事吗?”
舒芳芳说:“李叔叔,爸爸跟我说,李叔叔您是个好官。您告诉我,我爸爸真的有精神病吗?”
李济运说:“芳芳,你爸爸受了刺激。”
舒芳芳哭了起来,说:“毛局长同我说的也是这话!我告毛局长,法院不受理。告状都告不进,这是什么天下?”
李济运说:“芳芳你别哭。你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也很难过。你爸爸只是受了点刺激,医院鉴定为偏执性精神病。放心,治治就好的。”
“我不相信!我去医院探望,不让我见人。就算治病,也要允许家人探病呀?难道他是政治犯吗?”舒芳芳说。
李济运好言相劝:“芳芳,听叔叔的话,你不要激动。”
舒芳芳说:“我激动也要关进精神病医院是吗?”
李济运内心非常难过,却不能有半丝流露,只道:“芳芳,李叔叔不是这个意思。中国现在没有政治犯。你爸爸同我是老朋友,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同我讲。”
舒芳芳说:“我没有困难,我只要见我爸爸!你们说是把他送去治病了,我爸爸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李济运说:“芳芳,你给李叔叔时间。”
“什么意思?”舒芳芳追问。
李济运怕自己失言,忙说:“我是说你爸爸治疗需要一个过程。适当时候,肯定让你去见见爸爸。也不是我说了算,得医院说了算。”
舒芳芳说:“你哄三岁小孩啊!你说是医院说了算,医院说要县里开证明。看个病人,怎么比探监还难?”
李济运说:“芳芳,你现在情绪有些激动。这样吧,你家里现在没人,到我家去吧。让舒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舒芳芳哭泣着磨了半天,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话。她要去看望爸爸,李济运不能答应。真希望刘星明今天就出事了,他就可以准许舒芳芳去看爸爸。舒芳芳毕竟还是个孩子,磨不通李济运就只好哭着走了。
下午四点多钟,明阳突然打电话来:“济运,快到我这里来!”
李济运听明阳很急切,心想必定是坏事了!他甩上门,匆匆下楼。他第一次觉得楼前的坪太辽阔了,怎么也走不到对面去。他又不能跑步而往,从县委这边飞快地往政府跑,很容易让人胡乱猜疑。他爬上了政府办公楼,便想如果事情搞砸了,就退身官场自己混饭去。
走到明阳办公室外,他先深吸了几口气,才敲了门。明阳在里头应道:“请进!”
没想到他推门进去,明阳却是笑容满面,说:“济运,好消息!”
“他倒了?”李济运问。
明阳长舒一口气,说:“已被市纪委留在漓州了。”
“太好了!”李济运忍不住击掌,“他今天去漓州,我这个县委办主任居然不知道!”
明阳说:“济运,现在还只有我俩知道这事。骆副书记正在赶来乌柚的路上,晚上要开个紧急常委会议。你马上通知一下,请常委们晚上八点钟准时到会,传达市委重要指示。请非凡同志、德满同志列席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