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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阳和钟表判断,他们是第二天到达棕榈海滩的。要是就他们身体的感觉而言,他们是用了许多年才走到的。他们经历了无数个困难和痛苦的冬天,希望、无望、绝望,不断交替出现,如旋转的轮子。但当他们走近这座避难的城市时,风暴已经刮过去了。

到处是一片劫后的混乱。在沼泽地带,风肆虐于湖泊树木之间,在城市里则横行于房屋居民之间。甜点心和珍妮站在一旁看着这一片废墟。

“这么乱哄哄的叫我怎么找大夫来给你看脸啊?”珍妮悲声说。

“我没工夫琢磨该死的大夫的事。咱们需要有个地方休息。”

花了许多钱,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他们找到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只能睡觉,根本没有地方过日子。仅此而已。甜点心四下里看了一遍,沉重地坐在床的一侧。

“好吧,”他低声下气地说,“你嫁给我的时候绝对没有指望会落到这一步,是吧?”

“甜点心,从前我曾经什么也不指望,只指望死去,不必再一动不动地站着强颜欢笑。但是你出现了,我的生活有了意义。因此我对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感激不尽。”

“谢谢你,夫人。”

“你把我从那条狗那儿救出来,这太高尚了,甜点心。你一定没有像我那样看到了它的眼睛,它不光要咬我,它是想要我的命。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两只眼睛,它浑身只有仇恨。真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

“是的,我也看见了,真可怕。我也不愿意做它仇恨的牺牲品,不是它死就是我死,我的折刀说应该它死。”

“要不是你,亲爱的,它会把可怜的我撕成碎片的。”

“你用不着说要不是我,宝贝儿,因为我在这儿,而且我还要你知道这儿有个男子汉。”


(1)西米诺尔人(Seminoles):居住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和俄克拉荷马州的北美印第安人。

(2)加布里埃尔:犹太及早期基督教传说中的大天使,上帝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