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5/23页)

  

加贺像演员般做出举起双手的姿势,又到处走了一会儿。地板嘎吱有声。

  

“和泉先生,”他停下脚步,“请把找出凶手的工作交给警方,裁决凶手的工作交给法庭吧!”

  

“明明就是自杀,哪来的凶手?”

  

“一个人能做的事很有限。您对凶手或许有些头绪,但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难的。”

  

“你刚才不也说过吗?我虽然这副德性,却是从物证拼凑出假设的专家。”

  

“光凭假设是无法逮捕凶手的。”

  

“不需要逮捕,只要有假设就够了。”

  

加贺一脸吃了黄莲的神情。

  

“让我告诉您家父的口头禅——无谓的复仇有赤穗浪士就够了。”

  

“他们干的事不是复仇,是表演。倒是你,”康正板起面孔,“你来这里想确认的,就只有羽球拍的握把而已吗?”

  

“不,我还没开始。”

  

“那么就请你赶快吧。我还想请教你说要作为交换条件的情报。”

  

“我一边确认一边说明吧。不好意思,可以请您看看电视机下方吗?”

  

“电视机下方?”

  

电视放在一个茶褐色的小架子上。架子里还有录像机。架子有两层,下面那一层整齐地摆著录影带。“那里的带子全都是VHS的吗?”加贺问录像带的种类。

  

“好像是。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录像机是VHS的啊。就算有其他卡带也……”康正一边看架子下面一边说,但立刻发现自己的错误。“不,不对,不是卡带。这是八厘米摄影机的带子。”他拿出来的是一组还没拆封的八厘米录像带。一组有两卷,都是一小时的带子。

  

“不好意思。”加贺拿起那组带子细看,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如我所料。”

  

“这又怎么了?”

  

“您见过住在隔壁的人了吗?”

  

这个唐突的问题令康正略感困惑。

  

“没有,还没见过。”

  

“隔壁住的是一位自由女作家,与园子小姐虽然不算特别熟,但据说见了面经常会站着聊上几句。”

  

“那名女子怎么说?”

  

“据说令妹在身亡前两天,曾向她借过摄影机,八厘米摄影机。”

  

由于“摄影机”这个物品不在预期之内,康正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那是甚么东西。

  

“她借那个来做甚么?”

  

“据说是喝喜酒要用的。邻居因为有采访的需求,家里有买摄影机。说好星期六借令妹,但到了星期五,令妹和她说不用了。”

  

喝喜酒肯定是幌子。那么借摄影机要做甚么?为甚么又不用了?

  

“会不会是想拍甚么啊?”康正喃喃地说。

  

“若您想知道更详细的内容,就去向隔壁请教吧。她今天看起来好像在家。”

  

“你还有别的要查吗?”

  

“今天就到此为止。”加贺在玄关穿起鞋来。“您下次甚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