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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残疾了。”

“我带你去瑞士动手术。”

“我哪儿也不去。”

回到屋里,他拿着一个小篮子,上面盛着巧克力和一大包他做的饼干,拉着我,去敲对面家的门。

他将碗还给关奶奶,递给她那篮子礼物,又送了两个红包,郑重地谢她,又说:“奶奶,我不在的时候,小秋多亏您照顾了。这是给您孙女的一点见面礼,请收下。”

“哎哟,您太客气了。用不着两个红包,我其实只有一个孙女。”

“另一个红包是给您的,不成敬意,买几件衣服穿吧。”

奶奶欢天喜地收了,末了,还问:“王先生,你这一身打扮挺富贵的,你不是钟点工吧?”

“我是的。”

“那你一个小时要多少钱啊?”

“我……义务的。”

奶奶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笑了,说:“小秋真有福气啊。”

“不是她有福气,是我有福气。”沥川微笑地更正。

我们携手回屋,沥川递给我一张纸。

我一看,上面有十道数学题。

“给你十分钟,能做完吗?”

“干嘛呀,数学我全忘光了。”

“你可是个旧市的高考冠军呢。”

“好吧。”

他按表,我拿笔,五分钟就做完了。沥川溜了一眼答案,说:“智商没问题,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你怎么就看着有点傻傻的呢。”

我拿遥控器,点开TV,继续看电视。

沥川抱着我,我就窝在他怀里看言情剧,大把大把的流泪。晚上,我们早早上床,沥川款款地待我,我们恢复了以往的甜蜜。

戏弄了一半,床底下忽然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动,沥川对着天花板叹气:“小秋,这里除了蟑螂,还有老鼠?”

“嗯,有两只,估计是夫妻。我还拿饼干喂过他们呢。奇怪,今天怎么只听见了一只的动静呢?”

“糟糕。”沥川赶紧用手蒙住我的眼睛。

“你抓了一只?杀了?”

“白天的时候……”某人不敢往下说了。

“沥川你丧尽天良啊。床下的那只,一定在唱歌。”

“唱什么歌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它唱它的,咱们继续咱们的。”

第二天,沥川仍旧送我去上班,仍旧交给我一大堆饭盒。这次,每个饭盒上都贴了纸条:

“我是肉粥一号,请热一分钟。”

“我是茄子二号,请热四十五秒。”

“我是红烧鱼块三号,请热三十秒。”

“我是水果沙拉四号,生吃,不用热了。”

女同事们羡煞了。说沥川把翻译社当幼儿园了。

下班沥川来接时,她们都说:“小秋,你的家长来了。”

据我所知,沥川从小就是被人伺候的,从来没伺候过别人。当沥川每天都这么做时,我在想,这公子哥儿能坚持多久。

当过了一整年,他还是天天这么做时,我就有了一种幸福感,很华丽的那种。

当然,我的幸福从不长久。我对沥川这次回来,也没什么指望。

我就这么毫无指望地和他亲亲热热地过了一年。感觉挺好。这一年,沥川没有工作,一张图也没画。除了替我做饭、上下班接送、陪我散步、看电影之外,什么也不做。

只是,在我狭小的公寓里,沥川行动不是很方便。

终于有一天,我对他说:“沥川,咱们不住这里了。咱们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他马上拿起了笔,说:“找什么?我给你画一个。要啥样子的,你说。”

“大一点的。”

“就这要求?”郁闷了。

“嗯。浴室里多点安全设施。”

“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

过了两天,沥川设计好了一个两层楼的白房子,各种图样都手绘出来了,一样一样给我看。

“太精致了吧?”我皱眉,“哪家公司愿意单独替你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