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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把手帕递给她。“你去的话太危险了。”他柔声道,“他们会认出你的。何况,你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耶路撒冷医院的医生说你的踝关节是粉碎性骨折。”索尔冲她微微一笑,接过递回来的手帕。“我看你今天已经完全不瘸了。”

“是啊。”娜塔莉说,“我好很多了。”她也对索尔报以微笑,“好了,”她说,“谁先说?”

“你先吧。”索尔说,“杰克提供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信息,但我想先听听维也纳那边的情况。”

娜塔莉点点头。“酒店档案表明,梅勒妮·福勒小姐和尼娜·霍金斯小姐——霍金斯是德雷顿的娘家姓——曾在1925年、1926年和1927年入住帝国酒店,在1933年、1934年和1935年入住大都会酒店。他们可能在别的年份也入住过别的酒店,只是由于战争或别的什么原因,那些酒店遗失了档案。维森塔尔先生还在查。”

“冯·伯夏特呢?”索尔说。

“没有入住记录。”娜塔莉说,“但维森塔尔证实,从1922年到1939年,威廉·冯·伯夏特在维也纳城外的佩希托尔茨多夫租了一座小别墅。战后那里就被拆毁了。”

“其他方面的情况呢?”索尔问,“比如犯罪记录。”

“着重调查了杀人案。”娜塔莉说,“大部分都是常见的街头暴力、政治谋杀、激情犯罪,等等。但是,到1925年夏天,出现了三件怪异的、无法解释的杀人案。两个身份显赫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维也纳著名的交际花——被熟人杀死。这三个案子里的凶手都没有杀人动机,没有不在场证据,没有任何借口。报纸上称他们是‘炎夏失心疯’,因为每个凶手都坚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记忆。三人都被宣判有罪。一人被执行死刑,一人自杀,还有一人被送往精神病院,一个星期后淹死在鱼塘里。”

“听起来像是我们年轻的精神吸血鬼开始狩猎了。”索尔说,“初尝血腥味。”

“维森塔尔先生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们所为。”娜塔莉说,“但他继续调查了下去。1926年夏天出现了三件无法解释的杀人案。1927年6月到8月之间出现了十一件,但那年夏天发生了一起失败的暴乱,示威行动失控,八十名工人死亡,维也纳当局没工夫理会几个下层小市民的死亡。”

“看来,我们的魔鬼三人组更换了下手的对象。”索尔说,“也许,在自己的社交圈中杀人让他们备感压力。”

“我们没有找到1928年冬天或夏天类似的犯罪记录。”娜塔莉说,“但到1929年,在奥地利度假小镇巴德伊舍有七人神秘失踪。维也纳的报纸都说这是‘早诺狼人’所为,因为所有消失的人——其中有些是维也纳或柏林的达官显贵——最后被看到的地点是广场上的早诺咖啡店。”

“但无法确认我们年轻的德国人和他的两位美国女伴在场?”索尔问。

“还没有证据。”娜塔莉说,“但维森塔尔先生指出,那一带曾经有许多私人别墅和酒店。”

索尔满意地点点头。两人抬起头,看到五架以色列F-16战斗机组成的编队从地中海上空呼啸着掠过,往南而去。

“这只是开始。”索尔说,“我们需要更多的详细资料,现在的还远远不够,但好歹是个开始。”他们默默地坐了几分钟。太阳向西南偏移,将他们所在的引水桥的影子投在沙丘之上。世界笼罩在金红的光芒之中。最后,索尔开口道:“大希律王,一个摇尾乞怜的献媚者,在公元前二十二年建造了这座城市,将其先给了恺撒·奥古斯都。到公元六年,这里已经是权力的中心,出现了歌剧院、竞技场和引水桥。彼拉多在这里担任了十年罗马帝国的犹太总督。”

娜塔莉对他皱起眉:“二月我们刚来这儿的时候,你就给我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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