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6/8页)
总共五个人。脖子上都挂着遮面的巾帕,发现撞进来的是个小孩儿,几个劫匪都把巾帕摘了下来。五人手里都有刀具,俱是镰刀与菜刀,看来应该是附近的农民。
“这小孩儿怎么整?”
“大半夜往外窜的能是什么正经孩子?拉出去埋了。”
“行。我去吧。”
“把火都灭了,这才上半夜,咱们等着再干一票。今儿还没开张呢。”
……
几个劫匪完全没把谢青鹤当一回事,开始讨论起抢劫杀人的事情。
就如同下田回来,聚在打谷场聊聊琐事,说说天时,这群农夫凑在一起说打劫杀人的事,也没有什么愧疚感,砍人脑袋就跟收割稻谷没什么区别。
这便是乱世的征兆。
谢青鹤坐在地上不动,缓慢积蓄力气。
苏时景的身体确实不算好,力气也很小。可是,斗技斗力才讲究实力,杀人不需要。
只要天时地利配合,一片纸也能杀人。若谢青鹤重生成襁褓中的婴儿,那是绝对没办法的。但凡三五岁有点力气了,自保就不成问题,苏时景可不止三五岁。
那边劫匪们已经把火把灭了,重新潜回了暗处。
一片漆黑中,前来“收拾”苏时景的劫匪摸黑过来,只能勉强看清彼此的轮廓。
那劫匪显然是做惯了农活儿的,胳膊粗壮,一双手短促有力。就在他弯腰的瞬间,谢青鹤一拳捶在他咽喉处,指尖猛力一抠,直接将大血管与咽腔一并扯破。那人顾不上再捉谢青鹤,立马捂住自己的咽喉,试图将喉管对上,恢复呼吸,谢青鹤已取得了他腰间的镰刀,缓步向前。
被扯破喉管的劫匪根本无法发出声音,风中只有淡淡的沙沙声。
远远地,一辆马车驶来。
马车上挂着防风的灯笼,在黑暗中就是唯一的光明。
这微弱的光使谢青鹤的身影无所遁形,几个藏在暗处的劫匪都震惊了。
“妈拉个巴子,这小畜生拿着老六的镰刀!”马上就有劫匪冲了出来,谢青鹤的步态很清楚,不是要逃跑,而是朝着几个劫匪去的。这让劫匪们心头一凉,更是怒火中烧,“我搞死你吗的!”
这就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谢青鹤顾不上怪罪恰逢其会的马车,转身就往马车方向跑。
马车在背后,劫匪在前面。光源在背后,劫匪在前面。
这对他来说很不利。因为,那马车离得太远,劫匪能看见他的身影,他看不清劫匪的身影。迅速后撤是为了把劫匪也拉进光源附近,才能弥补他目力不足所吃的亏。
躺在地上的劫匪老六已经流干了血,死了过去。
谢青鹤面不改色只管后撤。
哪晓得背后那辆马车也已经发现了前面的情况,车夫驻马不前,很快车帘子一掀,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车辕上,手持长弓利箭,喝道:“前方何人,速速报名!”
对方手里有弓箭!那可不是山野猎人的猎弓,像是军中配备的强弓。
谢青鹤马上喊道:“劫匪追杀我!尊驾可看他们装束,夜半伏于道边,颈缠巾帕……”
话音刚落,呼地一声,利箭从谢青鹤耳边擦过。
噗。
一个劫匪倒了下去。
那弓手显然也没有听信谢青鹤的一面之词,利箭射穿了劫匪的大腿,并不致命。
然而,强弓带来的杀伤力已经震慑了全场,不止谢青鹤不敢动,他背后的劫匪也不敢动了。车辕上的弓手方才跃下车辕,车夫提着灯,与他一起上前。
走得近了,谢青鹤才发现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得唇红齿白,风度翩翩。
只看衣着打扮,很难看出他的身份来历。不过,手持军中强弓,若不是在军中效命,必然是家中有在军中担任主官的亲戚,否则,不可能随随便便拿着军械到处跑。
那人先把谢青鹤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路过了老六的尸身,查看了老六的致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