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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不是伤悲绝望,是欢喜高兴吧。
呵呵,死小子终于算是开始成长了。
楼明澈开口,向寻便一点忧虑都没有地出去打酒去了。
倒是柳一志劝阻无果,只又道:“那向兄可不能多饮啊!果酒虽然温和,但始终还是酒。”
向漠北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只往后轻轻一靠,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夜幕上的圆月,只觉自己此时无论身与心,都是久违的轻快。
向寻很快便将桃子酒打了回来,不多,就寻常的一只小酒坛。
廖伯去庖厨拿来了酒盏,向寻从堂屋里搬出来一只小几。
酒盏不大,楼明澈将三只酒盏都斟满了酒,他们三人共同举杯。
向漠北面色淡淡,楼明澈眸中带笑,柳一志兴奋不已。
向兄和他碰杯了!
其实向兄就是面冷心善!心里温柔得不得了!
楼明澈面前,向漠北不敢将盏中桃子酒一饮而尽,他呷了小半盏,浓郁的桃香,醇厚的酒味,虽然温和,于他而言入口仍是苦味占了大半。
剩下的小半是甜味。
只是他有些辨不明是桃子酒本身的甜味,还是他心中轻快的甜味。
“柳一志。”向漠北端着酒盏,忽然唤了柳一志一声。
“向兄你有话只管说!”对于向漠北主动唤自己,柳一志总是忍不住激动。
“你不想亲眼看一看桂榜上可有你的名字?”向漠北问。
柳一志微怔,尔后挠了挠头,笑笑,道:“又岂有谁个考生不想亲眼瞧上桂榜有无自己名字的?只是原因白日里我已同向兄说过了,我——”
“这宅子你只管住到放榜之日。”对于打断他的话,向漠北似乎有些乐此不疲。
他不疾不徐地说完,又饮了一口气。
柳一志反应不过来,“什、什么?”
“你前边不是才自夸自己聪明来着?这会儿这么浅显的话就听不懂了?”楼明澈没放过这个逗趣柳一憨的机会,“向嘉安的意思就是你不用急着赶回家了,只管在这儿住到桂榜放榜之后再走。”
柳一志当然不是听不明白,相反正是因为听得太明白了,才反应不过来。
此时楼明澈说话时间,他已经回过了神来,蹭地就站了起来,急得满面通红道:“万万不可!我怎能如此来花向兄的钱!”
“瞧把你给急得,坐下坐下。”楼明澈伸出脚又踢了踢反应激动的柳一志的腿肚子,“这宅子是向嘉安为了方便入棘闱考试租赁下了的,房东倒是没坐地起价,但是要求连租三月,租金已交齐了三个月,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这宅子扔这儿空着也是空着,让给你住又有什么不可的?”
柳一志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三……三个月!?”
那得是多大一笔开销!
楼明澈伸出手将他快要掉了的下巴往上推,拍拍他的肩笑道:“不必大惊小怪,向嘉安这小子什么不多,就是钱多,不差这点租赁宅子的钱,你完全不用觉得这是占了他天大便宜。”
他们宣亲王府的人最多的就是钱!向嘉安这小子仅仅是朝廷下发的俸禄一年就能有两千石粮食!
简直就是富裕得过、分!
柳一志这会儿是惊得只定定看着面无表情的向漠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向漠北则是凉飕飕地看他一眼,不带半分暖意道:“你住是不住?”
“住!”柳一志又激动得蹭地站了起来。
既然向兄把租金都交了,他必须住,他得帮向兄把本给住回来!
向漠北这才没有再说话,将酒盏里剩下的小半酒昂头饮尽。
不稍会儿,他便歪在圈椅里睡了过去。
这夜他又梦到了孟江南,梦到她被他压在桌案边上哭哭啼啼。
醒来时他在想,或许……回去之后他可以试一试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