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29/44页)
浑浑噩噩地考完最后一门,我整个人都垮了,悠悠地走回寝室,关上门倒头就睡。在去火车站赶回家的火车以前,我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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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已经适应了没有我的生活,我一放假反而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规律。吕主任每天中午都早早回家做饭,方处长每天中午也按时回家吃饭了,这曾经很熟悉的生活却让我们都有些不适应。老妈把每餐饭搞得花样繁多,我和老爸正襟危坐,面前碗碟盘勺和小酒杯一样不少;我搜肠刮肚找些能说的学校里的故事,他们也孜孜不倦地教育我如何做人,一顿饭吃下来,常常精疲力尽。情况的改善是在半个月之后,方处长在我的假期里第一次出去应酬,随后频频出去应酬;每天我都会在家里打电话问他这餐饭回不回来吃,然后再打电话给老妈。我们终于找回了上大学前“家”的感觉。
可是很快,我爸我妈找回了更多的感觉。他们开始每天早晨六七点喊我起床吃早饭;开始每天检查我的暑假作业做了多少;开始叮嘱我每次出门一定要在晚上9点半以前回来;开始不给我零用钱;开始接到找我的电话时,问电话那头的女生“你是谁呀?你找方鹏有什么事啊?”……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每天都能回忆起一些高中时的伤心事。
好在假期结束前的一两周,家里又弥漫起了离别前的伤感气氛,老爸老妈对我的要求也松懈下来。我背起塞满了各类真空包装肉制品的行囊,走进了大学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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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沙回家,再从家回长沙,坐在拥挤的车厢里,既没有感觉离家越来越远,也没有感觉离学校越来越近。我知道我在路上,但其实我压根儿没有动,我只是被车子带着走,它说那是哪里,那就是哪里。
到学校的时候老二他们已经到了,正挤在寝室里打“跑得快”。三把一局,输最多的人跑出去买两块钱的香蕉,再回来接着打。一局一清,反正出大门就有水果摊,这叫“吃鲜的”。我的写字台上堆着半桌子香蕉和半桌子香蕉皮,那几个人显然已经吃不动了,却还在不停地赌。
“你们就不能买点儿别的?”我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出来看他们打牌。
“香蕉好,壮阳通大便!”老二回过头冲我乐。
“扑……”我笑得喷了出来,“傻……逼……”
这真是我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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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学小学甚至幼儿园的时候,每升一年级全班就会换一次教室,尤其是高中的时候,高一在一楼,高二在二楼,高三在三楼。我从进高一就巴望着早点儿到三楼去,可以俯视全校所有学生,做一只老鸟。
大学里就不搞换教室那一套,除了发了几本没见过的课本,多了几个不认识的老师,其他一切都和大一一模一样。这让我在假期里萌生的一点点改邪归正好好学习的念头迅速萎缩,我和老二他们习惯性地回到了大一快结束时那样的生活,上网、睡觉、游荡,上网、睡觉、游荡……当然,有一点改变得非常明显,从现在开始,学校里终于有了一拨比我们小的孩子。
作为“小红帽志愿者协会”的会员,我和老二都被组织去迎新,也就是帮新生领被褥,然后带着他们去自己的宿舍。鲍哥虽然不是会员,但死活也要去,我们不得不给他找了顶小红帽戴着,混入我们的队伍。出发前鲍哥照了半天镜子,转头问我们:“这么看我慈祥不?”我告诉他:“怎么看那顶小红帽的主人都在你肚子里面。”
校门口搭了两顶硕大的凉棚,所有志愿者都挤在凉棚下等待新生们的到达。差不多每半小时就有一班从火车站开来的校车,拉着新一拨被咱们学校骗到学费的小孩和家长们到达。这时候,所有小红帽就会像摩的司机一样围上去,把那些家长和孩子们分别领走。老二那天穿得特正式,我问他为什么要在这么热的天选择装X,他回答我:“你怎知这不是第一次见父母呢?”啧啧,人家真是高屋建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