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28/44页)
“什么不踏实呢?”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踏实,心里特空。”老二说。
所有人都闷不作声,房间里只有找不着出路的烟雾丝丝缕缕地飘浮着。半晌,鲍哥说:“是该搞学习了,快考试了吧?”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嘈嘈哄哄算起日子来。“好像是下个月中旬吧?今天几号?”
老二终于看够了天花板,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算了,我就是这么一说,还真搞学习啊?咱们不正搞着呢嘛!看书,看书!……方鹏,把纸丢给我,我再拉拉看。”
“去你大爷的!”
第二天,老二和鲍哥都没来看书,他们上课去了。第三天许宁也去了。第四天我和小马也去了,因为据老二他们带回的消息,这学期的第一门考试即将于下个星期二的下午闪亮登场,老师会在最后的两节课上给大家划重点。我们五个都是金融学院的,而魏星是会计学院的,我们的课程和考试时间都不一样。那个在白天属于我的房间里,只剩下魏星一个人孤独地吃着香蕉看着古龙。
PS:大学四年里,会计学院的魏星因为和我们五个金融学院的人混在一起,错过期末考试一次,重修考试三次,错过会计学院各类班会、联欢会和学院领导集体训话更是不计其数,却因为陪我们频频参与金融学院的各项活动,成了金融学院里的一张熟脸。以至于每次他代表会计学院足球队上场踢球,金融院队的兄弟们经常会情不自禁地把球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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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背了四五天,我还算顺利地拿下了这学期的第一门考试。没休息几天,后面的考试又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也是没有用的。我搬回了寝室,找了张白纸,写下“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八个大字贴在床头,开始了我为期一个半礼拜的熬夜生活。从睁眼就开始坐在床上背书,实在撑不住就歪到一边睡会儿,没两三个小时就会自然醒,然后抓起课本继续背。不认识的人一进寝室,还以为我是个好学生呢。
我只看老师划的重点,哪怕是前言,只要那些字的下面有红色的道道,我都会努力背诵,尤其是那些打五角星旁边写着“必考”俩字的。事实证明,除了那些用来故意浪费你时间的幌子以外,告诉你“必考”的题目还真是必考的。换句话说,“必考”的不一定都考,但是考的一定是“必考”的!所以,如果你时间来不及,把那些“必考”的题目做成小条带进考场,只要能抄到,随便再蒙几道选择题就能得60分。当然,也有个别老师辜负我们的期待,划了满课本的重点都“必考”,这样的科目你干脆就别复习了,那是存心让你挂呢。还有一次,一个老师竟然划了几十道“必考”,结果一题都没考,卷子刚发下来就有好几个人交卷了,被监考老师以“30分钟内不得交卷”为由阻止。我不仅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还在那张试卷上写了硕大一个“SB”。不过没过多会儿我就用涂改液把它盖住了,并且老老实实地蒙完了所有选择题,还在所有大题目下面多少写了几个字……重修也是同一个老师教,这时候就把关系搞砸了不好。
连续没日没夜地复习,我的神经绷得像只兔子,没几天就开始产生幻觉,闭上眼睛就胡乱做梦,一会儿回到了高中时代,一会儿感觉自己是学习课代表,这些梦毫无例外都以梦见考试现场为终点,醒来一身冷汗。我向老二倾诉了我的烦恼,他对我说,做梦梦见自己在考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醒来发现自己真的在考试。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班的罗俊琪并不在场,因为鲍哥告诉他考“思想道德修养”这科哪怕写歌词都能过,于是他在这门考试的前一夜和女朋友到碟屋战斗了一通宵。结果第二天他连歌词都没写出来,一睁眼离交卷也就五六分钟了。他为了方便打小抄千辛万苦抢来的拐角座位,让所有人都没发现他在考场上睡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