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4/5页)
“你当然可以。”
“能邀谁?我又没谁熟到可以邀。”
“要熟到什么程度,你才能邀人参加葬礼坐你旁边?”
“那——”
“那什么?”
“那你愿意跟我去吗?算了,我不想为难你。”
“我会去。”
“真的?”
“有何不可?当然,我可能会显得太过寒酸。坐在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旁边。”
“噢,我可不会这么想。”
“不会吗?”
“绝对不会。”—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抬起她的下巴,吻她的嘴。我轻抚她的发。她发色很暗,微微有些灰色点缀其间。和她眼睛相配的灰。
她说:“我一直害怕这会发生,可是又怕它不会发生。矛盾。”
“现在呢?”
“现在我只觉得害怕。”
“你要我走吗?”
“我要你走吗?不,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再吻我一次。”
我吻了她。她双臂缠着我,把我拉近,我感觉到她的体热透过衣服传来。
“哦,亲爱的——”她说。
事后,我躺在她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沮丧。我觉得自己仿佛掀开了一个无底洞的盖子。我伸手抚摸她的体侧,肉休接触打断了我的心绪。
“嗨。”我说。
“嗨。”
“你在想什么?”
她笑起来:“一点也不浪漫的事。我在想我的辅导员会怎么说。”
“你非跟她讲不可吗?”
“没人管我,不过我打算告诉她。‘噢,对了,我跟一个戒了八天酒的家伙上床。’”
“这是重罪?”
“换个说法好了,这是禁忌。”
“她会罚你干嘛?背六遍主祷文?”
她又笑起来。她笑得痛快,声音洪亮愉悦。我一向爱听她笑。
“她会说:‘嗯,至少你没有喝酒,这点最重要。’然后她会说:‘希望你有段愉快的经验。’”
“你有吗?”
“愉快的经验?”
“嗯。”
“呸,没有。高xdx潮我是装的。”
“两回都是?”
“还用说吗?”她依偎过来,把手贴在我胸上,“你要在这儿过夜吧?”
“你的辅导员会作何感想?”
“她也许会说,危机就是转机。噢,老天,我差点忘了。”
“你要上哪儿?”
“得打个电话。”
“你还真要打给你的辅导员?”
她摇摇头。她已经穿上袍子,开始翻阅一本小电话簿。她拨个号码,然后说:“嗨,我是简。还没睡吧?听着,我知道这样问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你知道里康(Rivone)这个字有什么含意吗?”
“什么意思?”她把字拼给对方听,“我以为可能是什么脏话,嗯。”她听了一会儿,然后说,“不,不是。我只不过是用西西里话在做填字游戏,如此而已。失眠的晚上。你知道,《圣经》也只能念那么多,有个限度。”
她结束谈话,挂上话筒。她说:“呃,只是个念头。我想到,如果这字不在字典里的话,也许是什么方言或者脏话。”
“你想到可能是什么脏话吗?这念头又是什么时候闪过你脑袋的?”
“跟你无关,自作聪明。”
“你脸红了。”
“我知道,可以感觉到。以后要帮朋友解决谋杀案时,我会记取这次教训。”
“善有恶报。”
“据说如此。马丁·艾伯特·里康,跟查尔斯·欧提斯·琼斯?他写的是这两个名字?”
“欧文斯。查尔斯·欧文斯·琼斯。”
“你认为那有某种含义。”
“一定有含义。就算他精神错乱,那么刻意的名字一定有什么意思。“
“就像韦恩堡和史密斯堡?”
“也许,不过我认为他用的人名要比地名有意义多了。里康这名字实在太不寻常。”
“也许他本来写的是里科(R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