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5页)
后来我看看时间已晚,应该可以联络乔·德金,查问化验室的研判结果了。
“是同一个凶手。”我告诉简,“用同一件凶器。他很高,惯用右手,很有力气,大砍刀——或者他用的管他妈的什么——两回都磨得尖利。”
打电话到阿肯色州查询,毫无收获。跟预料的一样,史密斯堡的街道地址是瞎编的,而车牌号码则属于一辆橘红色的福斯车,车主是费叶镇的一名托儿所老师。
“而且那车她只在礼拜天开。”简说。
“差不多,阿肯色州的事他全是编的,就像他上回捏造印第安那州韦恩堡的资料一样。不过车牌倒是真的——或者说几乎可以乱真。有人想到该查查赃车清单,果然发现在甜心被杀前两个小时、杰克逊住宅区有条街的一辆雷诺跑车被人偷走。
车牌号码和他登记的一样、只是其中两个号码倒了过来。而且当然,那是纽约的车牌,不是阿肯色州的。
“那车符合汽车旅馆职员的描述,此外,甜心跟他走时,有几个妓女看到车子,她们指证确实是同一辆。她们说,那人开车在那一带闲逛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选择甜心。
“车子还没找到,但这并不表示他还在开。废弃车有时候要过很久才会出现,因为小偷偶尔会违规停车,然后赃车就理所当然地被拖到失车招领处。照理说不该如此,总该有人负责清查违规车是否列在赃车单上。但偶尔难免会有疏失。但也无所谓,反正最后查证结果一定是凶手在干掉甜心后十分钟就把车丢了,车上指纹也统统擦掉。”
“马修,你不能干脆放手吗?”
“整个案子?”
她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应该进入警方程序,对吧?过滤证据,查证所有细节。”
“大概。”
“他们不可能把这案子打入冷宫。现在可不比当初金遇害的时候,就算他们不想管,报纸也会逼着他们管。”
“这话没错。”
“那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你帮你客户做的,早对得起他付的钱了。”
“是吗?”
“谢咖啡吗?”
“谢谢你听我说话,我觉得好多了,我得谈谈才能放松。”
“谈话是治病良方。”
“嗯。”
“聚会时你从不讲话,对吧?”
“老天爷,我不能到那去讲这个。”
“也许不能讲细节,不过你可以说个大概,还有这事对你的影响。也许帮助会出你意料之外的大呢,马修。”
“我看我做不到。我连我是酒鬼都说不出口:‘我叫马修,我无话可说。’这话我可以打电话去讲就行了,不必到现场。”
“人是会变的。”
“也许。”
“你戒多久了,马修?”
我得想想。
“八天。”
“真棒。什么那么好笑?”
“我注意到一件事。某甲问某乙戒多久了,不管答案是什么,反应永远是‘真棒,真了不起。’不管我答八天还是八年,反应都一样。‘真棒,真厉害。’”
“是很棒啊。”
“大概吧。”
“棒的是你滴酒不沾。八年很棒,八天也是。”
“嗯哼。”
“怎么了?”
“没什么。桑妮的葬礼明天下午举行。”
“你要去吗?”
“我说过要去。”
“心里有负担吗?”
“负担?”
“紧张,焦虑。”
“没什么感觉,我没盼着要去。”我看着她灰色的大眼,然后躲开视线,“八天是我的最高纪录。”我淡淡地说,“我上回戒了八天后开戒。”
“那并不表示你明天非去不可。”
“噢,他妈的,这我知道。我明天不会喝的。”
“带个人跟你去。”
“你什么意思?”
“去参加葬礼。邀个戒酒会员跟你去。”
“我哪好意思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