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8/8页)

“天哪,真是胡说八道!卡丽,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她可不是什么叙利亚女王。她只不过是肯尼科特大夫的妻子罢了。她心里猛地一惊,仿佛又重新坐在那个四壁刚刷过白粉的大厅里,眼睛看着台上的那两个吓得慌了神的女孩子和一个穿着皱皮疙瘩的紧身衣裤的年轻小伙子。

他们离开大厅时,肯尼科特怪天真地胡诌了一通:

“那最后一段台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呀?简直是叫人一点儿都摸不透呢。如果说那就是给高雅人士欣赏的戏剧艺术,那干脆让我去看一场西部牛仔电影就得了。谢天谢地,戏总算完了,咱们俩可以回去睡觉了。哦,我可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赶到尼科莱特去搭电车?那个鬼地方倒是有一件事值得提一提:那就是他们这个大厅里暖和得很。我说,非得要有个很大的烧暖气的锅炉才行。真不知道整整一个冬天要烧掉多少煤。”

在电车上,他怪亲热地捋着她的膝盖,刹那间他好像变成了刚才舞台上那个昂首阔步、身穿盔袍的年轻小伙子;而一转眼,他又变成了戈镇的肯尼科特大夫,卡萝尔好像又重新被大街所俘获。从此以后,她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丛林和国王的陵墓了。世界上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事情,真的是不论到哪儿都有,但对她来说,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赶明儿她要在戏剧舞台上把它们再创造出来。

她要让戏剧社的同仁了解到她的这种苦衷。也许他们会了解的,他们一定会了解的!

她露出怀疑的神情,直瞅着眼前难以理解的现实:打着呵欠的电车售票员,昏昏欲睡的乘客以及挂在车厢里的推销肥皂和内衣的广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