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章 地理学家的决定(第2/4页)
“哦,有的。在维拉普拉亚。那边搭船更便利些。”
“在那下船还有个好处,佛得角群岛离塞内加尔不远,在那儿我还有可能遇到一些法国同胞。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佛得角群岛没有多大的意思,很荒凉,到处脏兮兮的。不过,在地理学家的眼里,一切都是特别有意义的。观察就是学问。有许多人就不懂得观察,他们旅行就像海螺和蛤蚌一样,只知道蒙着头往前爬。跟您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到那儿后,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巴加内尔先生,”蒙格尔斯船长说,“我相信您在佛得角群岛的逗留对地理学一定会有所贡献的。船正好要在那里停泊加煤,您在那儿下船并不耽搁我们的行程。”
说完,船长立刻下令将船朝西驶向加那利群岛。那赫赫有名的特纳里夫山峰落在左舷一边了。邓肯号以飞快的速度向前驶进,于9月2日凌晨5点就驶过了北回归线。过了北回归线,气候就巨变,这里潮湿多雨,天气闷热,西班牙人称这个季节为“水季”。水季对旅客是极为不利的,但对非洲各岛屿的居民却大大有利。岛上草木不生,水资源缺乏,全靠老天爷下雨才有水喝。此时,海上风大浪急,甲板上根本站不住人,只得回到方形大厅里就坐,大家依然谈笑风生。
9月3日,邓肯号驶进了佛得角群岛,巴加内尔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船。船在群岛间穿行,驶过了盐岛,这盐岛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沙冢般的沙堆,贫瘠荒凉。它又绕过大片的珊瑚礁,然后从侧面驶过圣雅克岛,一条雪花岩般的山脉纵贯圣雅克岛南北,两座大山兀立于岛的两端。绕过圣雅克岛后,蒙格尔斯把船驶进了维拉普拉亚湾,将船停泊在圣雅克城前8英旬深的海面上。天气十分恶劣,虽说海风吹进海湾里面来,但惊涛拍岸,异常凶猛。突然间,瓢泼大雨倾注海湾,圣雅克城淹没在茫茫的雨幕之中,隐隐约约地看到它仿佛是坐落在一个平台似的高地上,由一座300英尺高的火山岩支撑着。隔着密集的雨帘望去,整座岛显得十分苍凉。
海伦娜夫人原计划到城里去溜达一圈,现在也只好放弃。说实在的,暴风雨中,上煤是非常艰难的。邓肯号上的乘客们因大雨和海浪交织而成的洪流,不得不躲在甲板下面聊天。当然大家谈论的主要话题集中在天气上。除了少校,每个人都怨声载道,即便是天塌下来少校先生也是满不在乎的。巴加内尔踱来踱去,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这老天爷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他说。
“巴加内尔先生,看来天公不作美,事事都与你作对呀。”哥尼纳凡爵士说。
“我一定要向暴风雨挑战。”法国人回答说。
“这么风狂雨猛,你可不能去冒险啊,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娜夫人说。
“我吗?倒没有什么关系,夫人,只是担心我的行李和仪器,雨水一淋就全完了。”
“也就是下船这会儿有点难,”哥尼纳凡爵士说,“进了维拉普拉亚城里,您可以找家像样的旅馆住下来。虽然不太干净舒适,有时甚至与猴子呀、猪呀住在一块儿,是不怎么惬意,但是对一位旅行家而言,是不能讲究那么多了。希望七八个月后您能搭上回欧洲的船。”
“您说什么?七八个月!”巴加内尔惊叫道。
“我是说至少。一到雨季,佛得角群岛很少有船只往来。不过,您可以充分利用您等船的时间,这个群岛还不太为人所知。在地形学、气象学、人种学,高度测量等方面还有大量的文章可做。”哥尼纳凡爵士解释说。
“这里还有些大的河流,您可以去考察考察。”海伦娜夫人建议道。
“这儿哪有什么河流呀,夫人。”
“没有大的河流,就考察小的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