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16年在孚日山的阵地战;1916-1917年在罗马尼亚的运动战(第8/19页)
斯普罗瑟少校划分了各连负责的防区,我们连负责村子的东边。我们的阵地朝南,3连就在我们右翼。我们决定天亮后跟位于我们左侧的156步兵团取得联系。目前,我们对于敌人的位置和兵力部署尚不清楚。
我于凌晨3点回到连部,夜如浓墨。我的手下都在校舍里睡觉。我随即叫醒了连里的军官,对我们的防区进行了一番侦察。我们防区的东边是库佩努尔河,河很浅,也就150英尺宽,河堤上是成排的白杨和垂柳。两岸的道路通往南边。地图显示,东边的那条路更好走。桥附近有几间农舍,村子延伸至小河西岸几百码处。大雾弥漫,就跟前几天我们遇到的浓雾一样,我们刚刚布置完警戒哨,就被大雾笼罩了。我们在西边安排了一名军士,还在通往村里的路上安排了岗哨,库佩努尔的东边也安排了警戒哨。接下来,我派出联络官,并同右边的第3连和左边的第156步兵团取得了联系。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们发现可视度不到60码。
在我们同友邻部队取得联系前,准下士布拉克纳报告说,他在距我军警戒哨东南方约半英里处发现了一个连的罗马尼亚士兵。罗马尼亚人已经上好了刺刀,离村子越来越近,但还没有发现布拉克纳的那个班。我刚向营部做了汇报,又收到桥上另一个观察哨的报告:“大雾中发现一个由6到8人组成的罗马尼亚侦察小分队,离观察哨后方大约50码。我们要开火吗?”
全连正准备战斗,我匆忙赶到警戒哨。罗马尼亚高高的皮帽让我们极易判断敌人在岗哨后方的活动区域,我随即命令连里的几名狙击手开火。第一轮齐射后我们看见几名敌军倒在了地上,其余的都消失在了大雾中。几分钟后,我们的左后方步枪声大作。
据南边的侦察班报告说,一股人数较多的罗马尼亚部队正从小河的东边向我们的警戒哨移动。敌人的先头部队离岗哨也只有几百码的距离了。我立即命令一个重机枪组朝警戒哨方向移动,命令他们用火力封锁道路两侧。这次行动引得敌人朝这边开了几枪,不过很快归于沉寂。
眼下,我们还没跟右侧的3连联系上,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和3连也就隔了几百码距离。我们听到喊叫声此起彼伏,看来敌人正排着很宽的纵列朝瓦拉里-库佩努尔推进。
为了堵住我们跟3连之间的口子,我命令部队沿库佩努尔河的西岸朝南边而去,将警戒哨和重机枪排留在桥的东岸,保护侧翼后方的安全。我想到库佩努尔的南部边缘地带,找一处有利于射击的地方,利用那里的开阔地跟右边的友军取得联系。
我带着一个班的先头部队走在前面,连里其余的人在我们后面160码处。大雾弥漫,能见度也就是100到300英尺。先头部队刚进入村子的南端,就和一股正往这边推进的罗马尼亚士兵遭遇了。不出几秒钟,敌我双方进行了激烈的交火,双方的距离顶多50码。我们站着射出了第一轮子弹,随即卧倒在泥地上,敌人的火力很猛,我们四处寻找掩护。罗马尼亚士兵在人数上至少是我们的十倍。我们先发制人虽然迫使敌人卧倒,不过新出现的敌人仍然从两侧向我们包抄过来。敌人利用灌木丛和树篱作掩护,悄悄地摸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向我们开枪。先头部队处境危急,只得退到右边的一间农舍死守,连里其他的人则退到后面500英尺的农场里。现在仍然大雾弥漫,其余的人没办法支援先头部队。目前这种情况,连队是要上去支援,还是让先头部队撤退呢?现在敌人的兵力优势十分明显,看来让先头部队后撤才是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能见度这么低的情况下。
我命令先头部队守住农舍,无论如何再坚持5分钟,然后经农场撤至道路的右侧,跟连队汇合,在这个过程中,连里的其他部队将从后方100码处提供火力支援。我往后面的连队跑去,很快便淹没在浓雾中,罗马尼亚人很难打中我。我很快命令一个排和重机枪组朝左侧射击,先头部队在火力的掩护下撤了下来。可惜受伤严重的二等兵肯特纳被留在了那里。